步悔思快步來到江支離的房間。
房間里一個下人正在掃地,地上是摔得粉碎的糕點。
下人朝著步悔思行禮問好。
步悔思走到床邊,看著拿著書的江支離。
“長公主怎么來了?”
“她剛回來,就聽說我封王了,所以過來送禮,恭喜兩句。”
“那她怎么又不高興的走了?”
“她讓我嘗嘗她特意給我帶的特產,我婉拒了,她不高興給摔了。”
步悔思記得長公主是隨著皇上而選擇親近誰,江支離有了封號,長公主會前來也不奇怪。
下人將地收拾干凈,連忙退了出去,關好房門。
糕點所帶的玫瑰香氣,在房間里淡淡飄散。
步悔思嗅嗅:“你懷疑她接觸皇后了?”
最近的事情,他們都知道皇后在后面搗鬼。
“并未。她幾乎是剛回來,就收拾收拾過來了。”
步悔思察覺出:“你是故意的?”
江支離合上書,點頭:“我一直在思考皇后做這些的意義。若是這些人直接成功,肯定再好不過。她要的無非就是我的命。若是像以前一樣接二連三失敗了,但只要次數夠多,我會形成什么樣的習慣呢?”
“警惕所有經他人之手的食物。因為不知道哪里就被下毒了。”步悔思反應很快。
江支離繼續道:“這種情況下,我就只能不斷拒絕別人的好意。其中可能有真下毒的,也可能有真心實意敬茶或送禮的。”
步悔思一拍手:“你會把真心想接近你的人得罪了。這樣即便你慢慢得寵,出現在大眾視野內,但沒有支持你的朝臣,你就沒有可能和太子競爭。這就是皇后想要的。”
“但她最想要的,還是我的命。她的招數不會那么簡單停下來。當我發現我不能繼續全部拒絕別人的好意,我就有了破綻,那么下毒就更容易。”
江支離接上步悔思的話,補全。
步悔思嘖了聲:“到底是多活了那么多年的人,奸詐二字一點都不虧她。”
她吐槽完皇后,雙手環胸看向江支離:“所以你打算將計就計?”
“她的計劃很好,可惜在她眼里,我還停留在軟弱的印象,所以她不擔心我告狀,像田澄這樣證據明顯的,又早早準備好了替罪羊。她以為高枕無憂,計劃可以順利進行。”
步悔思摸摸下巴:“但只要在恰到好處的時機,讓皇上知曉你這段時間的遭遇,哪怕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拿出確實的證據,也足以讓皇上想通一些事情。所以你讓我跟皇上那樣說。你早就想好了。”
江支離笑道:“只不過是提前準備,哪怕用不到,又對我沒有壞處。”
步悔思豎起拇指:“論心眼,皇后還差你些。”
江支離收斂起笑意:“今日,你讓白鶴成功離開步將離,這算得上大仇了。小心被報復。最近不要讓離開影衛的視線。在家里也一樣。”
步悔思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才要幫白鶴將仇恨轉移到自己身上。
“我和步將離本就是生死之仇,在湖水里多倒一盆水,也不會怎么樣。她想我死的想法,難道停止過?白鶴欠了我人情,這個可貴重多了。我同他說了,若是我需要他還人情,會通過天下堂幫忙帶消息,讓他留意。”
江支離看著步悔思,沒有揭穿她。
雖然她說得應該是真的,但她其實更多是害怕白鶴會被步將離害死。
在他看來步悔思的醫術絕對在白鶴之上,她能做到的,白鶴不一定能做到,白鶴能做到的,她應該都能做到。白鶴的人情對她來說,沒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