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饒國,某小鎮。
夜晚下是靜謐的,只是血腥氣擾得鼻子敏感。
“主子,找到了。跟巫家里應外合的人。”
一個被打殘的男人被扔在地上。
他去送貨剛回來,就趕上了敵人殺上門,根本沒有時間跑。
在他們的問話中才發現,今天這一遭,竟然和他與巫家合作有關系。
“你們到底是誰,不要殺我!”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事是他們步悔思惹來的。
江支離站在月光下,目光比天上孤冷的清月更沒有溫度。
“巫家指使你抓走的女子在哪。”
男人想起步悔思那張臉,頓時后背生涼。是因為那個女人帶來的災禍?巫家不是說絕對不會留下尾巴,而且那個女人根本沒有什么勢力人脈嗎?
他被騙了?
為了活命,他想不了那么多,連忙磕頭:“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收啊!我也是被騙了!我……”
“廢話太多。”
隨著江支離的話音落下,影一劍尖一挑,斬下對方一根小指。
“啊——”
男人捂著斷肢痛得快滿地打滾,額頭的冷汗刷刷落下。
“你們、你們不能殺我!你不想你的女人有危險,你就不能殺我!”男人爆發出求生的意志,“干我們這一行的,如果我們有一個窩點斷了聯系,近期賣出去的女人都會被買家最快速度清除掉,以防萬一。你們需要我!”
江支離蹲下,看著男人:“她在哪。”
“王城!那女人被賣到了王城花樓。那家花樓是太子的勢力。我只知道這么多,剩下都是老大對接的,但……”他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尸體都涼了的老大,“我知道老大管對方叫花老鴇,但更多的我沒有接觸過,我們有規矩,只有老大可以和花老鴇見面。”
江支離得到答案,動用王城的天下堂勢力,很快就會知道她的位置。
他起身,淡淡道:“殺了。”
影一二話不說就把人一劍刺穿。
臨死的男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既然是為了救人而來,為什么自己都說了還需要自己,還要殺他。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快速靠近,落在江支離身前:“主子,類似這樣的地方清繳五處,大概二百四十人。所屬三種小團體。皆是販賣人口。”
“繼續清繳,不要停。”
江支離要讓買家無法確認災禍源頭。而他會在最短時間內趕到王城。
豐饒國的皇室是一灘爛泥,他沒在意過,卻沒想到會有朝一日踩在他的腳上。
“主子,被困的那些女子找到了。其中顧依依提到的來娣,要帶過來嗎?”
江支離微微揚起下巴:“不必。將她帶回去和她妹妹關在一起。我也給她一個選擇,每天兩人只有半碗水飯。一直到步悔思回到門龍洲為止,如果她們還活著,之后交給她處置。”
“是。”
影一大致明白主子的想法,那點水和食物,如果一個人吃能多堅持幾天,但兩個人分著吃就完全不夠。
主子確實非常憤怒,不過那對姐妹并不值得同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花樓中,百里霄很果斷答應了步悔思的條件。
他要盡快回去找人試藥。
等他離去后,步悔思讓夏春日去休息,以及再一次叮囑她少說多聽。
花樓的夜晚是漫長的,步悔思忽視外面夜夜笙歌的架勢,一路睡到連花樓都安靜下來的后半夜。
她睜開眼睛,起身穿上外衣推開窗戶。
月光下后院的巡邏增加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