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現在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也是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照鏡子。
他恨不得每天睜眼看見的就是鏡子。
在步悔思的各種叮囑下,牧月簡直將步悔思的那些叮囑奉為神諭,不敢有一點不聽。
眼看著臉上的腫脹慢慢消退,牧月也不敢伸手去摸臉。控制不住的時候會對著鏡子,在鏡子上撫摸。
步悔思定期都會給他用藥,有些藥他看不懂,也從來沒見過這種用法,可是就算這樣,牧月也沒有一點抗拒。
因為步悔思說這些藥是為了讓他的臉恢復的更好,不讓傷疤像身上其他地方受傷后那樣,長得很難看。
而且因為步悔思一句吃清淡,哪怕宮里給他準備的食物已經以清淡為主,他還會在吃的時候非常挑剔,從清淡中挑選更清淡的。
還是有人告訴步悔思,步悔思主動告訴他不能太過挑食,導致營養不均衡,一樣會影響傷勢痊愈。
這才讓牧月停止了過度的清淡。
現在牧月的臉已經不種,縫合的地方還能看到,可是已經沒有那么明顯的泛紅,從遠處看,只能看到很淡的一圈。走近看還是不太行,還需要繼續養護。
但牧月哪怕天天看,卻也沒有因為每天變化很小,而覺得臉上沒有變化。相反,他的觀察是記錄。
他每天都會量一量發紅的范圍,所以很細微的變化,哪怕用眼見直觀看不出來,可是他也能感覺到。
而且他真的很喜歡照鏡子,因為臉上的黑色胎記沒有了。
這張臉真的很像牧陽。
牧月一直知道他和牧陽長得一樣,只是自己臉上有胎記。
但就是因為有胎記,他從來沒覺得兩人長得一樣。
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想法,可是也是牧月的認知。
直到現在,牧月才直觀的感受到,他和哥哥是一樣的。
撫摸著鏡中的這張臉,他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的臉可以變回正常,那哥哥燒傷的臉可以嗎?
自己是黑色胎記,哥哥的不是。可不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恢復呢?
這日步悔思來給牧月檢查和用藥,就看到牧月舉著早就寫好的紙。
‘我哥牧陽的臉燒傷,可以用我這樣的辦法恢復正常嗎?’
步悔思盯著沉默的牧月,沒有立刻回答。
不知道牧月是不是猜到牧陽把他送來的目的。
但她和牧陽約好瞞著牧月。
因為牧陽害怕牧月因此不配合。
既然是約好的,步悔思自然也不會過多揣測牧月的想法,從而選擇說還是不說。
不然萬一出現什么問題,豈不成了自己的責任。
“按理說可以一試。但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步悔思冷漠的雙手攤開。
牧月焦急的在紙上寫字。
‘那你要怎么才能修復我哥的臉?他是我害的,我希望你能救他。而且他本來就是你們救下來的,難道不算是一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