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陽看著牧光許久沒有開口，牧光先是不耐煩：“怎么？被朕說中了？”
牧陽嗤笑一聲，轉身看向窗外：“回來告訴你做什么？讓你想辦法趁外界知道前毀我容貌嗎？”
牧光臉色大變，怒氣沖沖：“你在說什么！朕怎么可能這么……”
“怎么不可能？”牧陽一臉怨憤的看向牧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所想，在你眼中我不僅僅是容貌毀了，你根本對我這個兒子已經沒有多少信任。
我怎么會不知道高貴的皇帝陛下多么擔心我吃里扒外，擔心我因為被龍江國救過，而心里有其他雜念。你敢說你沒有這么想過？
作為您的兒子，我和您朝夕相處，處理過很多國家大事，您的一舉一動，一點言語表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現在的想法就是培養弟弟，最好能盡快獨當一面。而我，已經是不必要的東西。
我若恢復容貌，反而影響了你已經計劃好的一切。最重要是你不信任我，所以你會很簡單輕松的對我說，‘太好了，朕很高興看到你的臉變好，以后太子還是你’這樣的話嗎？”
牧光啞言，臉色復雜，目光下意識移開。
牧陽冷笑一聲：“不，你不會說。我在你心里已經沒有太子的資格，對你來說，我只不過是還有你血脈的一個兒子，卻多了些讓你防備的理由。”
牧光憤怒轉回視線，指責道：“那能怪朕嗎？你敢說不是被龍江國蠱惑，答應了他們什么？否則憑什么讓你恢復容貌，這天底下哪里有免費的東西！”
牧陽：“你看，你這不是已經認定了嗎？我說什么都會讓你覺得是借口，是狡辯。那我的話還有什么意義。沒有意義的話，又何必再說。我只不過是用我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
太子是我一輩子的努力，為何有能力拿回，卻要拱手讓人。我是你子嗣中唯一有能力承擔太子責任的，我不愿也不打算讓出去！”
牧陽在牧光面前暴露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他也無需再隱瞞。
他們的父子情，也許一開始就只是建立在自己有價值之上。
看他對牧月從小的忽視，不就能明白嗎？
如果不是自己有價值，也許和牧月也差不了太多。
做皇帝就一定要如此功利心嗎？牧陽知道皇帝不該太重情，不能耳根子軟，真正溫和的皇帝根本無法坐穩位子，更無法護住自己的子民。
可是既然他父皇只能做好皇帝，做不好父親，那就不要做！
不要給了東西，又親手奪回。
自己不是他的所屬物。
“你你！”牧光抬手指著牧陽，氣到發抖。
突然他感覺眼前再度一晃，這次因為高血壓，他沒能靠意志強行穩住，直接摔倒暈了過去。
牧陽下意識去接了一下，但沒接住。
他看著倒下的牧光許久，轉身推門出去：“快去找太醫來！父皇暈倒了！”
太醫團團圍在床前，一個個唉聲嘆氣。
“之前就提醒過皇上要多休息，不要情緒太大。”
“身體更虛弱了。雖然表面上不是很明顯，只是感覺容易疲憊，但從脈象來看，仿佛已經有六十歲的年紀。”
“之前還好一些，今天這一暈倒，這脈象就快速加重了。”
“太子殿下，可是發生了什么，導致皇上他暈倒？”
牧陽看著躺在床上的目光：“父皇因為我隱瞞他想給他一個驚喜而不滿，我們吵了兩句，他就突然暈倒了。”
他的話半真半假，這種家庭內部的情況，太醫也不好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