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陽可太清楚了。
他作為從出生就被當成準太子,一直以來的教育和規劃都是朝著成為一個能治理國家的皇帝而努力。
他就是超這樣高目標一路走過來。
天色暗了下來,一天高強度的工作,讓牧陽有些支撐不住。
江支離處理事情的效率太高,他幾乎是全神貫注,拼盡全力才能跟上他的節奏,而且腦子一下塞入這么多的事情,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回憶整理一遍。
江支離準備回住處。
牧陽在他要走的時候問道:“我能問一個私人問題嗎?”
江支離轉頭看他:“這個問題和我們在處理的事情有聯系嗎?”
牧陽聽出言外之意,和正事沒有關系的問題就沒必要問。
“沒有。”是他多言了。
江支離離去,牧陽看著桌子上堆積的東西,只覺得頭疼。
本來以前他挺有自信能治理好耀陽國的,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其實想問江支離對步悔思的感情是真愛還是恩情。
關于他們的一些事情,他也沒少搜集。自然也就聽過許多不同的傳言。
其中最讓他想從本人這里獲得答案的,就是江支離對步悔思的感情究竟是真情還是恩情。
雖然他對自己的女人有真情,但他不會認為就該只有一個女人,他會偏心,會有重要程度之分。這并不影響他對她們的好。
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哪怕在皇位的時候,都沒有想過其他女人的事情,甚至有人主動幫他提出,幫他制造被逼的環境,他都沒有順應,反而替步悔思阻擋這些。
這一點牧陽自認是理解不了,但他不會去評價什么。
因為如果換了其他女人在步悔思的位置上,自己可能會覺得江支離這個人很奇怪,可如果這個人是步悔思,他反倒覺得這樣的代價似乎并不算重。
步悔思的醫術已經不是妙水回春的程度,這樣的待遇換取她的全心全意是賺的。
因為她那樣的女子,絕對不是三妻四妾的男人能留住的。
她口中一些話無不透露著“男人和女人沒有什么區別,男人能做女人就能做,男人該有的女人為什么不能有”的觀念。
每每聊天中聽出這種意思,牧陽都覺得有些震撼。
他不是全然不能理解,有些其實他也會覺得對女子約束太過了些,但絕不是步悔思那種程度的想法。
如果她是其他女子,他從口中聽到這種話,只會覺得可笑吧。
但她用事實證明她不輸給任何人,更不可能輸給性別。
江支離在耀陽國皇宮內沒有隱藏身份,牧陽已經提前做過了保護調整,不會讓江支離的行蹤消息泄露出去。
而不掩藏面容的結果,倒是導致出現了他沒預料到的事情。
皇宮內負責準備洗澡水的宮女,竟然在倒最后一桶水的時候,直接整個人栽進浴池中。
她渾身濕透喊救命,一只手將她拉出來,她都還沒看清就抱緊自己瑟瑟發抖:“大人,我……”
話沒說完,她才終于發覺將她拽出浴池的是剛剛還站在門口的侍衛。
侍衛面無表情:“滾出去,然后讓人來把水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