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檸一個人進了屋。
女皇看著寧檸:“你給步悔思寫一封信。”
寧檸袖子下的手握緊:“母皇,為什么要寫信?”
“讓你寫你就寫。我告訴你怎么寫。”
寧檸扶著肚子跪了下去:“母皇,你是不是想要利用我對步悔思做什么。我做不到!”
女皇走到寧檸面前:“你是不是銀圣國的人。她是你的朋友,我們需要她的幫助。不是要她的命。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寧檸搖頭:“就算不要命,也是損害他們利益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是朋友,如果我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我算什么朋友?我甚至都沒幫過她什么。”
女皇蹲下來,伸手搭在寧檸肩膀上。
“寧檸,你先是銀圣國的皇女,后是她的朋友。你怕損害他們的利益,可你該知道,如果銀圣國被吞并,他們就是在損害銀圣國的利益,也是損害你的利益。這點事情,你會想不清楚嗎?”
寧檸眼睛泛紅:“可是步悔思不是皇帝啊,她只是皇后,她沒有那么多權利。我給她寫信,利用她能做什么?江支離愛她,是,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
可是母皇你也說過有權利的男人信不得,步悔思甚至連個能依靠的孩子都沒有,誰知道江支離這份感情到底能有多少,到時候我們萬一把步悔思放在危險境地,江支離卻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借機甩了她呢?
如果變成這樣,我成了什么?你還讓不讓我活了?我寧愿去刺殺江支離,也不愿利用步悔思!她幫過我!不止一次!我們甚至還欠了她一個那么大的人情。母皇,做不得啊!”
女皇抓著寧檸的肩膀,手下意識用力:“寧檸,國家面前沒有那些你我他。你也不是沒有出去過,你也看過外面是什么樣子,你想生活在那種地方嗎?就算你能接受,你要讓銀圣國這么多女子重回那種生活狀態嗎?
銀圣國是犧牲了多少人,才在這群雄逐鹿的世界里開辟出這一點奇跡的。你難道沒有學過史書嗎?我們要得只是保住這一畝三分地,其他的都不要。現在是龍江國逼迫我們。”
“那我們可以談!他們之前也沒有對文曲國動手啊。是文曲國自己要并入。而且我挺說文曲國的國風還保持著,而且是特意保持,還專門在那片土地立了只屬于那片土地的幾條規則。”
“寧檸。你到底沒有站在真正的高處看群山,所以才會有這么天真的想法。你在家中生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門口讓人踩了一腳,說除了你家都已經是敵人的領土。
人家告訴你,你可以在家中繼續正常生活,可是你家只是借給你住,他們想要收走,還是破壞,只不過需要一時的念頭,這樣的恐懼,將永遠伴隨于你,你住的地方就已經不是你家了!”
寧檸眼淚流了下來,她好難受。
她不明白為什么就要變成這樣。
可如今就是變成了這樣。
如果知道會有今天,她當初死都不去龍江國認識步悔思。
因為那樣她就不用陷入兩難的境地。
不管往左還是往右,她都是那個壞人。
女皇將寧檸抱在懷中:“命運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挽回的余地,被他人抓住的時候,我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寧檸淚流滿面,閉上通紅的眼睛:“我,寫。”
等白稽看到寧檸出來,立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哪怕已經洗過臉,看不見淚痕。
“怎么了?母皇和你說什么了?”
寧檸搖頭,故作堅強的笑笑:“只是說點過往的事情,想起了小時候養的小動物死掉了,有點難過。我們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