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個滿是消毒水和中藥氣味的地方后,他又走了大約幾百米,金黃色的陽光從長長的廊道穿過、滑落在石質的地板上,許多道沉靜的呼吸在門扉和窗簾之間輕柔的搖擺,間或夾雜忙碌的話語。
衛宮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中央大殿,這里是周家最重要最正式的事務中心,殿前乃至周邊都圍聚了密集的巡邏和站崗人員,孔武有力的混血種大漢們警惕著所有身份可疑的來訪者和接近者。
但是沒人會阻攔衛宮的行動。
此時恰巧神色匆匆的周鈺軒從殿門里出來,衛宮見此走在一邊,打了個招呼:“里面正忙著?”
此地雖然算是正式場合,但衛宮也很少看見周圍有這么嚴密的安保,這通常是有某些重大事項在商議或者有某些重要外賓來訪。
周鈺軒點點頭道,也沒避諱衛宮,直接開口:
“……在開會,媧主和其他家主以及來賓有要事相商,但我并非與會人員,不是很清楚來龍去脈,就剛剛進去聽了一嘴,里邊談起了時鐘塔和圣堂教會……”
說著說著周鈺軒注意到了衛宮拎著一袋中藥……嗯?那個藥的成分……
“時鐘塔和圣堂教會?是傳出消息了,還是他們已經來了人?”衛宮琢磨著這兩組織動作這么快,是因為出了奧丁那檔子事情嗎?
周鈺軒點點頭,還欲細說,然而正巧殿門里又走出來兩個西洋人。
衛宮定睛一看,只見其中一人穿一身上世紀英倫風裝束、像是個不列顛貴族老頭,但他看著精神矍鑠,行走時健步如飛,臉上的皺紋也不多見。
另一人是身穿厚重騎士鎧的中年人,金發碧眼身材高大,典型的日耳曼人種,和前者看起來是相伴而行,但實則兩人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顯然兩人的關系存在著不小的隔閡。
正是斯諾頓爵士和坎普勞大團長。
兩人見著衛宮和周鈺軒在這兒,眼神一亮,于是徑直朝這里走來。
周鈺軒沒來得及細說,只能小聲提醒道:“就是他們。”他向兩個西洋人介紹了衛宮,接著默默退至眾人身后。
衛宮點點頭,看出來了,老頭是典型的時鐘塔魔術師,說不得還是“貴族派系”的人。
(時鐘塔分為三大派系:貴族主義、民主主義、中立主義)
至于另一個看著像是宗教騎士打扮,應該就是圣堂教會?
圣堂教會和時鐘塔自過去開始,就存在不小的矛盾,雙方關系可以說是勢同水火,甚至有過兵戎相見的時期。聽說現在是因為締結契約了才處于休戰狀態。
不過……
“不是代行者,而是騎士團嗎?”
(圣堂教會給人的印象通常是戰斗力很強的代行者、埋葬機關,但其實還有大量的教會騎士團。比如月姬世界線出場的異端審問騎士團,團長名為莉茲拜斐·斯托琳多巴利,外號“城塞之圣女”“圣盾騎士”)
‘……代行者?莫非是說作為神的代理,去踐行神的意志?’
走來的坎普勞團長以為說的是自己,眉頭一揚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心想哈哈哈,自己好像比旁邊的那個討厭的老登,領先一步進入傳說中的“弒神者”“天才魔術師”的視野啊。
然而斯諾頓爵士不甘落后,笑容和藹的迅速挪動腳步,竟是瞬間爆發與年紀不相匹配的驚人速度、率先上前握了手。
“日安,直呼我斯諾頓就好……原來這位年輕人就是‘弒神’的衛宮士郎?果真是年輕有為的天才魔術師!”
‘無恥的老頭!’
旁邊的坎普勞大團長看著兩人的互動臉色微變,這個老頭居然如此不要面皮、來騙來偷襲。要是這個斯諾頓老登率先和衛宮搭上關系,被拉到對面去就糟了!
這時候插隊就顯得不太禮貌了,但是沒有關系,坎普勞很快就想到了辦法,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