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海洋過于浩大無邊了,深海潛水器的搜索和維護成本巨大,再者蛇岐八家也并非像猛鬼眾那樣狂熱于追尋神明……與其花了大成本挑戰高難度搜索,倒不如說,找不到才是最好呢。
“……可是現在不同了,如果猛鬼眾有了高天原的線索,他們極有可能搶先下潛搜索葬神之所。”
橘政宗神情嚴肅,“確實有必要探探猛鬼眾的動作,這么多年來我們依舊拿猛鬼眾毫無辦法,葵屋或許就是一個改變現狀的突破口。”
坐在沙發上的源稚生感到不可思議,“老爹你相信衛宮他所說的話?你不覺得衛宮的信息來源很讓人奇怪嗎?”
“不論衛宮的話多么可疑,我們都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我們的敵人——猛鬼眾能夠安安穩穩不圖謀壞事這方面上。”
橘政宗語氣嘆息,“何況,衛宮士郎雖然既不是家族之人,也不是猛鬼眾之人,但還是有一種情況能夠解釋他身上的謎團。”
“什么情況?”源稚生坐直了身子。
“衛宮士郎……此人可能是我們蛇岐八家流落在外的皇級血脈。”
“什么!?”
橘政宗吐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猜想,“稚生,我曾說過你并不弱于衛宮,反過來也是一樣,能夠屠龍弒神的衛宮血統不可能低于‘皇’。”
“我們搜索到的衛宮家庭信息很可疑,不是么?假如衛宮他是流落在外被人收養的‘皇’,那么一切都可以說得通……換言之,衛宮的情況可能和稚生你的情況相似。”
“和我相似……”源稚生像是喃喃自語,他忽然感覺現實有點魔幻,自己怎么會突然又多了個同為“皇”的自家人?
“是啊,巧合的地方真的很多,更何況——他和繪梨衣都是紅發。”
辦公室之中,兩人的腦海同時浮現了一個常年被關在加護病房里打游戲的紅發女孩——上杉家主、上杉家僅存的血脈,上杉繪梨衣。
————
當晚,某片人跡罕至的深山林區秘密建設成的地下建筑體內。
“這絕對不是巧合!”
建筑體之內角落的某人發出無人聽見的焦躁低吼聲。
這片地下建筑的內部風格冷峻而壓抑,透不進外界的一絲光亮,淡淡的消毒水彌漫開來,混雜著一股地下特有的濕冷氣息,令人作嘔。
越過燈光昏暗的走廊,可以覷見內部的寬敞實驗室,巨大的落地玻璃將實驗室隔成兩個區域,一側擺放著各種先進但卻顯得陳舊的儀器設備,指示燈的閃爍和嗡嗡作響的機器聲永不停歇。
那旁邊擺放的是如同巨大透明棺材、灌滿了反射熒光的生物質溶液的裝置,幾個身形樣貌完全一致的克隆體,懸浮在液體之中、輪廓隱約可見。
裝置跟前站著一個戴面具的人,那低吼的聲音就是從他口中發出來。
面具人將臉孔上的面具——一張公卿笑臉,面色慘白而嘴唇鮮紅的能劇面具——輕手摘下,露出了一張老人的臉,他鼻梁挺直、眼睛深陷,面部線條如刀刻般清晰……
和橘政宗的臉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