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已經沒什么參考價值。
不過于大章提起了,他還是接過來,仔細翻閱了起來。
可惜的是,從頭看到尾,還是沒看出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地方。
“你看這句話。”于大章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提示道:
“周子喆溜出來后,連夜下山,又走了一天一夜,最后在一個工地門口昏倒。”
張森點點頭,回答道:
“這個我知道,上面提到的工地就是之前咱們去過的工業園區。”
于大章沉聲說道:
“這個只是結果,前面才是重點。”
張森經過他的提醒,將目光放在了‘連夜下山,又走了一天一夜’這一句上。
仿佛眼前亮起了一盞明燈,這一瞬間,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本認為毫無價值的線索突然變得清晰。
猶如撥云見日,他好像看到一扇門在朝自己敞開著。
于大章見他陷入沉思,沒有出聲打擾,而是輕輕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他拿出手機打給了呂忠鑫。
電話剛一接通,他直接問道:
“師父,你那邊怎么樣了?”
“還算順利,我們查到那兩名警員曾來過工業園區,”呂忠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而且他們還在園區內打聽過周圍都有些什么山。”
“還有嗎?”于大章繼續問道。
“有。”呂忠鑫快速說道:
“我們又向著兩名警員失聯的地方沿途收集信息,確定他們走的是一條較偏僻的底道。”
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片刻后,他繼續說道:
“暫時就這些了,你現在什么位置,查到些什么?”
隨后于大章將自己查到的內容和當前的位置告訴了師父。
“你找到了他們失聯前一天住的農家院?”呂忠鑫的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欣喜。
雖然是疑問的口吻,但聽得出來,他確信自己的徒弟不會出錯。
“師父,你查到的信息才是真正有用的。”
于大章這話不是在恭維,而是發自肺腑。
如果只有他和張森兩個人調查,他不可能直接越過園區和那兩人失聯的位置,直接去那個鄉村。
因為這樣會漏掉很多有價值的線索,導致信息不對稱,無法互相驗證。
結束通話后,他坐回車里。
此時的張森已經回魂,正雙眼發直地盯著他。
“我知道了。”他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你為什么停在這里了。”
“你在找山!”
“那句話里有兩個關鍵點。”
“一是連夜下山,說明周子喆是從山上,或者說,是從一個山村中逃下來的。”
“二是一天一夜,表面看起來是時間,其實是路程。”
“一個五歲的孩子,走了一天一夜,這個路程是能估算出來的。”
“難怪你爬上前車蓋,用雙手來回比劃,你是在找附近哪座山符合這個路程。”
“哇,你真的是……”
“你鬼心眼子太多了!”
看,只要告訴一個人某個地方有線索,他很快就能分析出來。
可惜的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發現關鍵點。
同樣的一句話,有的人看一眼就過去了,有些人則能看出不一樣的東西。
“森哥,我得糾正一下。”于大章嚴肅地說道:
“我沒有主觀想去做什么,我一直在做的,是模擬那兩名失聯警官的破案思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