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來煤峪口礦區開采,你們以前有碰到過這種狀況么”
兩個礦上的老工程師尋思了一下,其中有一個回憶著說道:“好像還真有過這么一回事,我記得那時是大躍進的時候,喊了個埋頭苦干一百天我為祖國做奉獻的口號,當時礦上加班加點的開采,開礦的人來了不少,那時候只有兩個礦洞完全沒辦法滿足開采力,于是礦上就商量把原本勘探出來的一片煤區但卻一直沒有開采的礦洞給打通,對了,也就是現在的第八號通道,當時我還是個小技術員跟在我師傅屁股后面學習,那個礦洞的爆破工作他就是主導之一,好像爆破那天也碰到了這種狀況,巖石層怎么炸都炸不開,最后還是冒險加大了五成的炸藥把巖石層給轟開了,不過礦洞被炸開后,我們卻誰都沒有進去,因為安監局那邊來人把我們給攔住了,封鎖了礦洞不讓任何人下井”
馮毅咦了一聲,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么?工程安全措施不合格?開始爆破的時候有人是了?”
“都不是,雖然加到了炸藥劑量,但卻什么意外都沒有出,肯定沒有安全生產事故發生的”老工程師聳了聳肩膀,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礦洞被封之后卻有兩個操著四川口音的人下井了,而且一下就是五天都沒有再上來,當時這件事鬧的還沸沸揚揚的,因為礦上打通這個礦洞后想的是增加產量,可礦洞被封住了這還怎么開采?礦長當時就不愿意了,和安監局的人溝通,但對方怎么說都不同意,就是讓人把礦洞給封死了,一直到五天之后下井的兩個人上來了才允許我們下井”
馮毅撓了撓鼻子,十分詫異。
老工程師這時候又接著說道:“事實是什么礦上的人都不清楚,不過后來呢,礦上和周邊村里的人都說,那個礦井應該是連接著煤峪口萬人坑那邊的,可能,也許······”
馮毅皺眉問道:“你想還說什么?”
老工程師干咳了一聲,湊到他面前說道:“你也知道,我們煤峪口礦區有著什么樣的歷史,小鬼子在這造了不少的孽,沒解放之前這里死了不少的人,全都扔在了山上還有坑里,就是現在走走路沒準還能踢到塊骨頭呢,所以啊,特別是晚上萬人坑那邊挺不太平的······”
“哎,老張,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行么?”
張工程師說道:“鬧鬼啊,煤峪口礦區鬧鬼這事你不知道?哦,對了,你剛來不到半個月,話說回來,都說我們打通的那個礦井連接著萬人坑,所以礦井通了之后里面的鬼就全都冒出來了”
“有鬼?”馮毅頓時嗤聲笑了:“都什么年代了,你們還信這個?受過的教育呢?學習過的理論呢?我活了四十幾年,走過六個大礦好幾個小礦,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個說法,開什么玩笑?”
老工程師說道:“那是因為,別的礦沒有萬人坑啊!”
煤峪口本地礦上的不少人聽見馮毅的話都有點搖頭了,他們是本地人,土生土長在這里,從老輩的人那里開始,關于萬人坑的傳說就一直都沒有斷過,甚至現在還偶爾能聽到有關礦上出現鬼影的傳聞,當地人都確信鬼子當初造孽之后,確實在這里有孤魂野鬼在飄蕩著。
老工程師見自己說的話對方不信,只得搖頭感嘆:“這是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啊”
幾公里之外,此時天色已黑,林中寂靜無聲,那獨自一人進入煤峪口的女子從帳篷里悄然爬了出來,抻了個懶腰后舒展了下筋骨然后從登山包里拿出一個小背包跨在了肩膀上走到萬人坑地帶。這女子從身上拿出一桿小旗子插在了地上,然后盤腿坐了下來,又拿出幾張刻印著符咒的符紙掐在了手中。
“還有兩個小時?”她看了一眼手機輕聲嘀咕了一聲:“爺爺說今年黃河鬼門不太平,這煤峪口萬人坑恐怕也不會安靜,還得讓我來跑一趟······”
此時,礦井那邊已經完全準備妥當了,加大劑量的爆破馬上就要開始,幾盞探照燈支在了礦井上方,馮毅拿著對講機吩咐道:“下方人員注意了,最后一次勘察爆破點,和炸藥的劑量,確認無誤之后人員馬上返回地面,準備引爆,我再重復一遍,確認無誤之后所有人員立刻馬上返回地面,一個都不允許留在下面,否則出了事故誰的責任就由誰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