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看著那蹲在地上的女人,剛要抬腿邁步,卻感覺兩腳重有千斤,始終邁不出去。
他很想走過去,將她擁在懷里訴說著一年來的思念,也想挽著她的胳膊回到家中互訴衷腸,但向缺卻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腳步,他去不了。
良久之后,陳夏艱難的直起身子,臉上的淡妝已經化了,通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嘴唇干裂人憔悴萬分。
陳夏轉了一圈,然后輕聲說道:“是你,我感覺到你就在我身邊,但是······向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來見我,一年了都沒有來見我,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思念······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當你把心中的苦衷放下后,能盡快的回到我的身邊,我想你,我不能沒有你”
幾分鐘之后,無助的陳夏乘車離去。
當寶馬七系消失在車庫門前時,向缺才踉蹌著腳步走出來,艱難的伸出手掏出煙塞在了嘴里,“吧嗒,吧嗒”的抽著,也許尼古丁的辛辣會暫時麻痹他心中的苦楚,會讓他淡忘這一刻的憂傷。
“我也想你,我會爭取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就只為了你這個甘愿等待我的女人”
向缺身影隨后消失在車庫中,離去,繼續一路向北。
一年了,向缺都沒有和陳夏相見,如果這一次他不能安然從西山脫身,那時間也許就是撫平人傷口最好的良藥,也許現在的陳夏是悲傷的,也許再過一年還未見到他的陳夏是痛苦的,但可能兩年,三年甚至更久之后的陳夏,會逐漸的從這段憂愁中走出來。
一路向北,離開唐山,向缺再次成為了一個苦行僧,此時時間已經進入十一月。
敘利亞,戰火紛飛。
一輛美式豐田的皮卡車,風馳電掣的行駛在坑洼的山路上,后車廂里一個穿著身迷彩服鼻梁上掛著個墨鏡的男子,單手拎著一把ak自動步槍,一腳踩在車廂上,右手端起槍尋覓著山林中出現的人影。
這是某雇傭軍組織受雇于敘利亞政府,負責清理反抗組織的一支小分隊,這輛皮卡已經獨自進入山林中有三天的時間了,三天中車子縱橫馳騁于山路中,收割了一條又一條的人命,車輪和車身上沾染了洗刷不掉的鮮血。
兩天之后,皮卡車返回指揮所,車廂里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跳下車子,大踏步的走進指揮部辦公室。
“哦,我的王,你回來了?”一個白人男子夸張的舉起兩手朝著對方擁抱了過去。
王昆侖輕拍著他的后背說道:“老板,我是來辭行的”
“王,這個笑話可不太好笑,你可是我們隊伍里的頂梁柱,你走了我們該玩不轉了”白人男子搖頭說道。
王昆侖不容置疑的說道:“no,no,no,我必須要走,因為有人比你還需要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