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頷首,又看著他好奇道:“丁毅為什么會突然改主意?”
祁斯年:“他上大學時家境不好,是當時的大學老師幫了他,算是恩人。我剛好幫過他大學老師一個小忙。”
話說起來簡單,但這么短的時間就查清了丁毅的人脈關系,可見祁斯年手段不一般。
仲希然點點頭:“祁總厲害。”
祁斯年將她手腕一捉,揚一下眉:“叫我什么?”
手腕被捏住的那塊兒肌膚隱隱開始發燙。
仲希然:“祁總啊?你不喜歡?你有時候不是也叫我仲導。”
祁斯年用氣音發出一聲笑,懶得跟她計較,手一抬,自然而然將她拉進懷里。
枕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仲希然呼吸慢了幾分。
二十分鐘后到了仲家。
一進門仲菀芝就把水杯摔到地上,對著仲廣才和于淑蘭撒潑。
“我要進娛樂圈怎么了?斯年哥和仲希然有的是資源,還有霍新,為什么不能給我用?”
“你——”聽她提到霍新,仲廣才抬手想給她一巴掌,她立刻躲到了于淑蘭身后,“媽——”
仲廣才忙去看祁斯年表情:“菀芝還小,不懂事……”
仲希然唇角浮起一個冷笑。
茶幾上剛好一杯紅茶,早涼了。
祁斯年看了眼端起來,走過去澆在仲菀芝頭上。
仲菀芝被澆懵了。
祁斯年慢條斯理地澆完,問:“清醒了嗎?”
仲廣才和于淑蘭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碎茶葉粘在仲菀芝臉上。
屈辱又害怕。
她眼淚猛地落下來,嚇得連聲都不敢出——她從沒見過祁斯年這么可怕的模樣。
眼神如霜,氣勢瘆人,又漠然到極點。
仲希然顯然也沒料到他這動作,不覺一怔。
祁斯年:“口口聲聲要你姐姐的資源,對她的尊重在哪兒?不知道尊重我太太還想要我的資源?”
他聲音冷到極點,“至于霍新——你大可以找他試試。”
仲菀芝嚇得肩膀發抖,一動也不敢動,只是低著頭抽泣。
于淑蘭忙拿了條熱毛巾,心疼地替仲菀芝擦干凈。
她悶聲說:“菀芝今天已經夠受罪了。”
言外之意,祁斯年過分了。
仲希然淡聲:“她砸傷了別人,自己毫發無損,受了什么罪?”
于淑蘭冷冷看著她:“要不是那個人手腳不干凈菀芝會去砸她嗎?”
仲希然:“喝個酒而已,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進什么娛樂圈?”
于淑蘭氣道:“你進圈子什么都不用管有人給你鋪路,你當然說得輕巧。”
“誰給我鋪路?”仲希然抬頭看向于淑蘭,笑了下,“怎么?難道你以為,我沒有喝過嗎?”
于淑蘭微微愣住,好像想說點兒什么,但又什么都沒說出口,只是不停地用毛巾給仲菀芝擦臉。
祁斯年倏地轉頭,看向仲希然。
——難怪,她酒量那么好。
這一晚不歡而散。
回去路上車速很快,路燈急退,好似虛幻的殘影。
仲希然頭靠在座椅上,微微閉上眼睛。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次回家,她都覺得心力交瘁。
擱在皮質座椅上的手忽然被祁斯年握住。
她轉頭睜開眼。
“對不起。”他忽然開口。
仲希然有點懵:“怎么了?”
祁斯年分開她手指,跟她十指交纏。
他啞聲:“前幾年沒顧到你,是我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