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客廳都顯得空曠而靜。
蘇檸坐在許晉腿上,垂著眼。
許晉胳膊仍舊緊緊抱著她,不許她走。
又好似在告訴她,他對她絕對坦誠。
剛才那通電話不止讓白佳念難過,也幾乎快要將她壓倒。
他說喜歡白佳念的時候。
他承認白佳念是他第一個女人的時候。
他說白佳念知根知底睡起來不麻煩的時候。
每一個字都好像是被尖銳的美工刀劃在她心上。
可是他也會直接跟白佳念說只喜歡跟她接吻。
說愛她。
他就是這樣,愛和傷害都給得坦蕩直白,叫人又愛又恨。
許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低頭吻她臉頰:“蘇檸……”
他伸手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想了片刻,慢慢說,“我打這個電話是覺得還是需要給白佳念交代清楚……”
“知道。”蘇檸淡聲。
她心情顯然不好,許晉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哄,只是抱著她。
就這么抱了一會兒,蘇檸忽然低頭,一口用力咬在他肩膀上。
許晉悶哼一聲。
聽見她說:“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說她睡起來不麻煩。”
許晉笑了下,知道她肯說出來就是沒事,任由她發泄。
他一向如此。
他就是這樣的人,好的壞的全拿出來,要不要讓別人選。
就是這樣,反而更讓人忘不掉。
他任由她咬,抬手很輕地撫上她的頭發。
蘇檸沒用太大力氣,發泄過后也緩緩消了氣。
撥開他襯衫開了眼,只是有點紅,沒什么傷口。
她還是撕開一張生理鹽水片替他一點點清潔。
擦完后把棉片扔進垃圾桶里,她說:“我那些前男友們也挺好睡的。”
許晉笑了聲,把她往懷里一摟:“具體說說?”
蘇檸:“……”
他低頭吻她,將她按在沙發上,吻得她喘不過氣。
蘇檸終于找到一個空隙,忽然說:“我覺得有點遺憾。”
“什么?”
“沒有把第一次給你。”
許晉笑一下,不以為意:“說了不介意。”
“我沒有說你介意,只是覺得……好像不夠完美。”她勾著他脖子說。
許晉看著她:“不會,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完美的。”
蘇檸彎唇:“許公子越來越會哄人了啊。”
許晉:“我一向不會哄人,說的都是真心話。”
蘇檸貼到他懷里,再度跟他接吻。
·
最近蘇檸都睡在許晉這兒,因為這里離他辦公室近,開車只要十幾分鐘,回來的快。
但她也不是自戀的人,每天對著自己的畫像有點不好意思,就把畫蓋上找人搬到了次臥。
許晉對此似乎稍有意見,但她人就在他眼前,他倒也沒多說什么。
蘇檸沒有跟許晉一起住過太長時間。
最長的是在美國那次,許晉待了一個多月,說起來時間也很短。
雖然兩個人領了證,也徹底解決了以前的問題,蘇檸還是有些擔心萬一兩人生活上萬一有什么無法磨合的部分。
但是竟然哪里都很契合。
蘇檸的開心每天幾乎都要溢出來。
這也明顯帶來一個負效果,她最近完全不想畫畫了。
果然痛苦更容易成就藝術。
這天快下班時,許晉打來電話說要加班。
兩人領證后,許晉為了陪她已經盡量減少了許多工作,這次加班是因為公司面臨年中考核,外加有個大項目得他拍板。
但對蘇檸來說,他婚后加班還是第一次。
她明明不是黏人類型,卻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