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回到家里,仲希然躺在被子里,一直反復回憶祁斯年說“可以去我那兒”時的表情,是不是帶著幾分暗示。
但他神情過分平靜,她好像完全找不出破綻。
不過愿意跟她一起刷電影,本身應該也代表某種意思吧。
她心想。
因此,第一次去祁斯年那兒刷電影時,她著實緊張了一陣兒。
但后來發現,祁斯年對她跟原來沒什么差別。
甚至因為在他那兒,他分寸感極強,連去洗手間都會去樓上,把樓下的單獨給她用。
不到晚上6點,他就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仲希然心里的粉紅泡泡破了一半兒。
心想——他不會真的因為無聊才跟她組隊看電影吧?
但即便如此,她也舍不得放棄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高二一年就這么過去。
高三上半年,仲希然參加了兩次藝考集訓,有驚無險地過了北城三所影視院校的導演系藝考,終于可以安穩準備文化課。
周末的時候,也終于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再度見到祁斯年。
因為集訓的原因,她文化課落了不少。
而且到了高三,每個月才有兩天休息時間。
為了節約時間,補課改成了祁斯年來她家,這樣可以節省路上的時間。
大量的題目像一座山一樣像她壓了過來,她感覺自己好像一根被扯到極限的弓弦,下一秒就要斷裂。
只能不停地跟自己說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高考終于到來。
考完后估完分,她整個人終于徹底放松下來。
祁斯年第一時間打來電話詢問她估分情況。
她開心地說:“610分左右,應該沒問題。”
祁斯年溫聲:“恭喜。”
仲希然忍不住跟他一頓叭叭叭:“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有的學校高考結束后要撕書了,我真的也好想撕啊,我終于解放了。”
她仰頭看著天空,長長地松了口氣。
祁斯年:“可以撕。”
仲希然驚訝道:“你竟然鼓勵我撕書?”
祁斯年很輕地笑了聲。
高考結束后,仲希然用自己的零花錢特意買了塊手表,準備送給祁斯年。
畢竟他幫自己補了那么久的課。
她給祁斯年撥去微信語音,祁斯年接起來:“嗯?”
她剛洗完澡,翹著腳躺在床上問:“斯年哥你忙嗎?最近有空見面嗎?我給你買了個禮物,想謝謝你給我補課。”
祁斯年平聲:“我在美國。”
仲希然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出國了?”
祁斯年:“接觸一下公司的國際業務,可能要暑假結束才會回國。”
仲希然:“噢,那……等你回來我再送你。”
“好。”祁斯年問,“你呢?最近忙什么?”
仲希然說:“打算跟謝虞一起到處玩一玩。”
祁斯年:“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后,仲希然一顆心浮起淡淡的失落感。
他去了美國,完全沒有告訴她。
雖然她確實也沒什么立場要他提前告訴她,但很顯然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沒多重要。
這個暑假,她拍了許多祖國的大好河山。
每一處美麗的風景前,她心底都有一個希望,希望祁斯年能在。
轉眼到了九月。
開學先是軍訓。
藝術院校俊男美女是真的多,性格也大多積極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