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光遠親自開的門。
他穿著白色襯衫,西褲,腳下是一雙干凈的黑色皮鞋。
“進來。”他說。
朱蕓邁步進來才發現,屋里只有她和祁光遠兩個人。
最近每天晚上團隊十幾個人都會在他房間碰頭開會,所以祁光遠喊她時,她下意識以為大家都在。
她雙手微微握緊,看向祁光遠:“祁總,請問有什么事嗎?”
她防備感很重,看著他的眼睛里透著緊張。
祁光遠平靜地看著她:“叫你過來練舞,不然明晚的宴會沒法兒應付。”
朱蕓“噢”一聲,點了點頭。
難怪他穿的這么正式。
房間里有cd機,祁光遠拿了張膠片放進去,伸手打開。
是一首純樂曲。
小提琴和鋼琴的聲音在房間內緩緩流淌,輕柔而優美。
祁光遠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他穿得那樣正式,她卻穿著休閑的t恤和牛仔褲,好像一只丑小鴨。
但確實也沒別的衣服可換,筒裙更跳不開。
她感覺自己有些羞愧地將手遞了過去。
祁光遠手上稍稍用力,牽住她的手。
另一只手則輕輕放在了她的腰上。
朱蕓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第一次跟除陳國華以外的男人離得這么近,以前學校里學舞蹈時都是跟女生組隊。
她渾身都是僵的,連開始的舞步也跳錯,不小心踩了祁光遠一腳。
她立刻退后一步,慌亂道:“對不起,祁總。”
不知道是不是有音樂的關系,祁光遠聲音在此刻格外柔和。
“沒關系,慢慢來。”
朱蕓點頭,深吸一口氣。
祁光遠再度抓住她的手。
他忽然離她比方才近了許多,手貼在她腰上,將她輕輕往自己身前帶了一下:“放松,你身體這么僵怎么跳?”
朱蕓點頭,一面努力放松,一面又呼吸不穩。
好在祁光遠的步子很慢,她漸漸被他帶著找到了節奏。
祁光遠低聲:“很不錯。”
他音色柔和,朱蕓更加放松下來。
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在工作上,祁光遠一向嚴苛,呵斥人是常有的事。
尤其朱蕓剛接手申昊的職位時,幾乎每天都被他呵斥,最近兩個月才稍微好一點。
但原來,他會夸人。
可能因為他很少夸人,朱蕓竟然被這三個字夸得很開心,整個人也徹底放松了下來,兩個人的舞步也越來越默契。
祁光遠手掌輕輕按在她腰上。
他比她高了一頭,視線看到她發松松散散的,顯然剛吹干,頭頂還有一些毛躁的細小碎發翹起來。
聞到了她發絲上飄來的淡淡的白茶香味兒,是酒店洗發水的味道。
他之前自己用的時候明明覺得難聞,但現在卻覺得心曠神怡。
甚至有些享受。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下下劇烈地跳動著,仿佛是從未有過的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