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朱蕓脖子里的痕跡遮了粉都還壓不住,她最后只得戴了條絲巾,借口脖子冷。
開早會的時候,祁光遠看她一眼。
她頓時一陣心虛,總覺得祁光遠的眼神似乎能將她看穿似的。
從英國回來的這一周倒是不怎么忙,但她能明顯感覺到祁光遠心情不太好。
他原來只是冷淡,最近卻常蹙眉。
直到一周后趙雪妍突然闖進祁光遠的辦公室,她才知道兩人正在鬧分手。
辦公室里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和質問聲。
她連忙清空了這層的人,讓大家暫時先去下一層辦公,她則遠遠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祁光遠辦公室的門開了。
她聽見趙雪妍的聲音:“祁光遠,我恨你一輩子!”
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朱蕓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在原地站了片刻,還是走進了祁光遠的辦公室。
一片狼藉。
桌上不少文件都掉落在地,還有一個碎掉的茶杯。
祁光遠坐在辦公椅上,向后一仰,似是累極。
朱蕓頓一下,蹲下開始收拾掉落在地的文件。
她將文件一一整齊摞回祁光遠的辦公桌上。
祁光遠就一直看著她。
她慢慢地把文件收好,拿來掃帚和簸箕,將地上碎掉的瓷片掃進垃圾桶里,又重新洗了個杯子,給他泡了杯咖啡放在他手邊。
她脖子里干干凈凈,沒再戴絲巾。
祁光遠淡聲:“叫申昊過來一趟。”
朱蕓說好,轉身走了出去。
申昊從祁光遠的辦公室出來后,跟朱蕓和兩個新招來的男秘書囑咐:“最近都注意點兒,祁總剛跟未婚妻分手,心情不大好。”
大家都點了點頭。
申昊看了朱蕓一眼。
朱蕓:“怎么?”
申昊:“也沒什么,祁總接下來出差會比較多,你提前準備一下。”
朱蕓:“好的。”
過了一周,公司收到一個從英國寄來給祁光遠的包裹。
祁光遠的包裹一直都由朱蕓處理。
她用美工刀隔開,發現里頭是一疊照片——英國晚宴舞會上的照片。
拍得很好。
第一張就是她和祁光遠。
她穿著那條白裙子,微笑看向鏡頭。
祁光遠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卻恰好在她身上。
她一張張翻過去,看到了自己的單人照,祁光遠的單人照,還有公司其他同事的照片。
祁光遠這時正好給她打來電話:“進來一下。”
朱蕓連忙拿著照片走進去。
祁光遠:“對一下下個月的行程。”
下個月他要去各地出差,上海、蘇州、無錫、南京……
朱蕓拿出行程表,跟他一一核對完,把文件袋遞給他。
祁光遠:“什么?”
朱蕓:“是英國客戶那邊寄來的舞會照片。”
祁光遠挑眉:“拿出來我看看。”
朱蕓打開,把一沓照片遞給他。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整理時,她特意把跟祁光遠的照片放到了最后一張。
沒想到祁光遠卻習慣從后往前翻,一下子就翻到了兩人的合照。
朱蕓有點兒緊張。
照片氛圍感拍得太好,合照里他們看上去很親密,但其實根本沒有那么親密。
祁光遠盯著照片看了片刻,說:“拍得不錯。”
他似乎是想了一下,“算是公司第一次國外的活動,做個展示欄宣傳一下。”
朱蕓一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