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蕓看向祁光遠,他拿過旁邊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兩口,將膠囊一口吞下去。
她的手微微蜷了蜷。
應該是祁光遠剛才疼得實在太厲害,顧不得太多。
她稍稍甩一下手,將祁光遠的藥收了起來。
祁光遠喝完藥緩了片刻,起身道:“回去吧。”
朱蕓:“要不您等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祁光遠語氣里帶著幾分倦意:“走不了,桌上有不能怠慢的人。”
朱蕓跟著他重新回到包廂。
祁光遠臉上已經看不出有絲毫不舒服。
“不好意思剛有點兒事。”他笑著舉起酒杯,“我敬大家。”
竟然還在喝酒。
朱蕓抿一下唇,走出包廂,問服務員有什么不辣的菜,最后加了荷蛋絲瓜和回鍋甜燒白。
再進去時,有人過來敬祁光遠酒。
祁光遠面色不變,手卻按在了木質餐桌邊上。
包廂里一共有兩桌,申昊在另外一桌,完全沒注意這邊兒的情況。
朱蕓走過去,大著膽子將祁光遠手里的酒杯接過來,說:“您一會兒晚上還要忙工作,我替您喝吧。”
祁光遠偏頭看她。
她接過酒杯,一仰頭將一小杯白酒喝了下去。
喉嚨里火辣辣的,她差點兒當場吐出來,強行忍住了。
旁邊有人起哄:“好——”
朱蕓的臉被酒意激得騰地燒了起來。
后頭還有幾個沒敬過酒的在排隊,朱蕓都代喝了。
一圈過去,還有人要單獨敬酒,被祁光遠開口攔住。
朱蕓感覺自己大約喝了七八杯白酒,已經開始暈暈乎乎,卻還記得給祁光遠點的菜。
服務員把荷蛋絲瓜端上來,朱蕓連忙轉到祁光遠身邊,小聲朝他說:“給你的。”
她微微有些醉態,臉頰紅潤,像覆了一層粉色的煙霞。
跟他說話的樣子好像小孩子。
祁光遠的心弦好似被撥動了一下。
沒再喝酒,胃舒服了許多。
朱蕓喝完酒坐下來,感覺胃里在翻涌——終于知道祁光遠為什么年紀輕輕胃就不舒服了,總這么喝能舒服才怪。
面前盤子里被夾了好幾塊肉。
朱蕓抬頭,祁光遠平聲:“喝完酒要吃點肉壓一壓。”
她真是完全沒胃口,但又難受,只能試試,兩塊肉下去,胃里那種翻涌的感覺確實少了不少。
酒局一直持續到11點多,眾人又一起敬了祁光遠一杯才算結束,自然又是朱蕓代喝。
走出餐廳的時候,朱蕓腳步有些虛浮,差點兒摔倒,祁光遠伸手扶住她。
好在酒店就在對面,不用費什么勁兒。
祁光遠把朱蕓扶到房門口,問:“你房卡在哪兒?”
朱蕓醉得快要睡著了,她靠在他身上,指了指手里的包。
祁光遠從她包里翻出房卡,刷開房門,扶著她進去,她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祁光遠將房卡放在一旁,走過去輕輕碰了碰她胳膊:“要不要洗個澡?”
朱蕓搖頭:“好困……”
她閉上眼,側著身體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像個孩子。
祁光遠走進浴室,拿了條毛巾用熱水打濕,走到床邊,溫聲道:“擦把臉。”
朱蕓沒應聲。
祁光遠便把熱毛巾覆在她臉上,她哼唧了一聲,伸手去擋:“不要。”
祁光遠:“聽話,擦一擦舒服。”
熱毛巾又覆了上來,她好像怎么也躲不開,擦了兩下的確覺得挺舒服,就任由他動作了。
替她擦完臉和脖子,祁光遠把熱毛巾洗好放回浴室,又走出來,坐在她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