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了,才轉頭看著恢復寂靜的書閣,氣得直跺腳,“果真是個不要臉的禍害,勾了三公子倒也罷了,如今連侯爺都叫她勾了去!”
她對林鶯娘的厭惡憎恨又多了一層。
林鶯娘不知自己是怎么離開的書閣。
她摟著謝昀的時候聞見一股誘人的香氣,不是沉水,是月麟,又名袖里春。
高門大戶的姑娘出閣時,洞房花燭便會熏此香,有動情之效。
她沉溺在那香中,連被謝昀抱回了客院也不知曉。
簾帳層層疊疊落了下來,有人要抽身離開,反叫榻上的姑娘扯住了衣袖。
她看過來的眉眼瀲滟含春,反倒是郎君眉眼深深,甚是清明——那一點點浮玉膏并不足以讓他動情。
他居高臨下看她,“林鶯娘,我是誰?”
姑娘仰著頭看他,眼波溢水,雨若云嬌,柔聲喚,“侯爺……”
這一聲輕喚轉了十八個彎,含著顫,透著怯,嬌滴滴地幾乎要落下水來。
恰如園中那日。
他也如那日垂眸而笑。
提醒她,“這只是袖里香。”
她若知曉浮玉膏,就應當也知這袖里香。
袖里香有動情之效不假,但效用極輕,不過是怕新婚夜姑娘緊張生懼,少量催情而已。
林鶯娘當然知道。
可是她現在沒有別路可走。
滿林府的人都瞧見她與謝昀在書閣私會,她清白聲名已然沒了,若是不坐實了此事,抓緊了謝昀,明兒此事傳出去。為保林府聲譽,林崇文會毫不猶豫舍棄她。
林鶯娘心里有了主意。
她婀娜著身子自榻上起來,纖纖玉手去解那腰上的束帶,窸窸窣窣,煙水裙如花般墜落,鋪泄一地。
水肌弱骨,裊裊娉娉,當真是美人如玉。
她上前,纖柔滑潤的手輕輕撫上郎君鑲金墜玉的腰帶。
反叫人按住。
簾帳撩起又層層疊疊落下,姑娘光滑如玉的身子陷進綿軟的被里。
她起先還會主動,纖白的玉手去攬他的脖領,柳眉輕挑,眼波流轉,滿頭烏發隨意散在榻上,勾魂攝魄。
是將將出世,勾人魂魄的妖精。
似拒還迎,欲語還休,婉轉承歡。
郎君深深看著她。
他似乎很喜歡她的纖腰。
溫熱的掌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反復流連,細細摩挲,姑娘在他手下無法遏制地微微發顫。
倏爾往懷里一撈,雪白修長的后頸被扼著按下去。
尖銳的疼痛驟然傳來。
姑娘疼得很,方還盈盈的臉色霎時褪得慘白。
想掙開,反叫他更用力的箍進懷。
他眉眼里的霜雪終于化成了春水,在她光潔如玉的肩胛落下一吻,又溫著聲來哄她,“別動,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聲音尤帶蠱惑,動作也漸漸舒緩,她在這樣溫柔的撫慰中軟了身子。
下一刻,卻是連腰肢都要被碾斷的瘋狂。
她埋首在錦被中,抑制不住地嗚咽出聲。
正是此時,有人尋到了這里,房間里燭火通明,他徑直敲了敲門,試探喚一聲,“鶯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