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沒敢說出口。
“母親想是累了,早些歇息罷。”
謝昀起身,最后朗聲提醒她,“有些話,母親想來還是應當慎言,若是不慎叫有心人知道,怕是會牽連咱們定遠侯府。到時便不止是兒子,怕是子慎也連累其中。到時斷的恐就不是一條腿了。”
他話到即止,轉身離開。
徒留身后的謝夫人陰沉沉的眼落下來,恨得咬碎了牙,恨不能當場嚼爛他。
——他拿謝子慎來要挾她。
倘若林鶯娘曾為謝昀外室的事被抖落了出去,那謝子慎覬覦林鶯娘,強闖霧凇院的事也遮掩不住。
她即便為了謝子慎,也要將此事爛進肚子里,不能說。
謝夫人自此對外稱病。
就連宮里為著慶賀成安公主回宮的宴席也未去,只讓人提前進宮送了賀禮來。
“哦?二夫人病了?”
林鶯娘和平陽公主正在御花園里賞花,聽見來通報的內侍表情有些微妙,“真是不湊巧。我還想著之前在定遠侯府多有叨擾,此次定要借著宴席好好謝謝二夫人呢!”
又問,“二夫人病得可嚴重嗎?可要我派兩個御醫過去給夫人瞧瞧?”
跟著內侍進來送禮的是李嬤嬤。
這樣的事,總要謝夫人貼身的人過來才算盡心。
她垂首,恭敬回,“謝殿下關心,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前段時日出門不慎見了風,染上了風寒,只怕在宴席上沖撞了各位殿下金尊玉體。”
謝夫人不敢來。
她此前數次陷林鶯娘于險境,想要害她性命,自然怕林鶯娘錙銖必較報復回來。
只是林鶯娘哪能就讓她這般如意。
她笑了笑,“原是染了風寒,這有什么打緊的。到時只讓宮人在宴席上收拾一處妥帖地方給二夫人歇息,不叫旁人打攪便是。”
“這……”
李嬤嬤吞吞吐吐想要推拒。
林鶯娘挑眉看過來,“怎么?二夫人還有何顧忌嗎?”
她又落寞垂下眼去,“莫不是二夫人自己不愿來?罷了,是我強人所難了,二夫人便在家里好好歇息罷,你替我向她問聲好便是。”
李嬤嬤駭得不輕,忙不迭跪下,“殿下言重了,夫人自是想要來見殿下,是老奴一時失言,說錯了話,還請殿下勿怪。”
林鶯娘怎會怪罪她。
她可一直是軟心腸好說話的姑娘啊,便是如今做了成安公主,也是平易近人的緊。
“那便好。”她笑意盈盈,“那我便等著幾日后的宴席上與二夫人敘舊。”
林嬤嬤由內侍帶著退了下去。
一旁的平陽公主看這一遭,覺得奇怪,“你為何定要見謝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