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端端的招個駙馬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平陽公主將她的詫異看在眼里,不甚在意,“這有什么快的?你我年歲相當,我親事早已定下,你的自然也該謀劃。”
但其實,此事是圣上著急。
他眼看大限將至了,為著他的千秋名聲,他也該在自己咽氣前給林鶯娘找個好歸宿,好全了他名正言順的聲名。
此為一。
二是順便也可以借著駙馬的手,在自己死后,悄無聲息的要了林鶯娘的命。
畢竟宮里人多眼雜,不好下手。
但若是死在宮外的公主府,只說公主身子向來不好,成婚后始終纏綿病榻,這才不幸離世。
這樣的說法,無人會起疑。
便是起疑。
也該是疑到駙馬頭上,無人會疑他這盛世明君。
平陽公主自然不知道圣上這些籌謀打算,還語氣艷羨對林鶯娘道:“父皇對你可是真好,又辦宴席又招駙馬。連往后你成婚用的公主府都備好了呢!”
正巧是昔太子在宮外的私邸。
自昔太子東宮大火故去后,那處宅子便擱置了下來。眼下林鶯娘回宮,圣上已著人將那私邸修繕妥當,只等著她與駙馬成婚后便搬過去。
當真是為她顧慮周全。
這是圣意。
林鶯娘不能推辭,還得謝恩才是。
平陽公主說到此處,又想起一事來。
“對了,你不是曾與我說過,你在江州有一情郎嗎?”
是先前林鶯娘敷衍她的話。
“你何不與父皇說明,將你那情郎接來金陵城做駙馬,也好全了你們兩情相悅的情意?”
哪有什么情郎。
但這事不能說。
說了先前誆她的話便揭穿了去。
林鶯娘慌亂得眼睫兒輕顫,正要尋著藉口敷衍。
卻見平陽公主又搖頭,自顧自道:“想來你那江州的情郎不是什么勛爵人家。”
江州地處偏僻,便是當地最大的官落在金陵城里也是微末得如塵埃得緊,是萬萬入不了金陵城里這些貴人的眼。
“父皇一定不會同意你與他成婚的。”平陽公主篤定道。
她是宮里千嬌萬寵,金尊玉貴長大的金鳳凰。
卻也是這金陵城里最知曉名利權勢的人。
皇室血脈出身高貴,豈有下嫁,同尋常平民通婚的道理。
圣上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她又來勸林鶯娘,“你也別難過。你如今是公主之身,自然不同以往。那個情郎,你還是莫要再惦記了。還是好好聽父皇的話,在這金陵城里另尋個佳婿。”
平陽公主當真是一心為林鶯娘好。
又見她垂著眸順著眼,不言不語的溫吞樣子,還以為她是舍不下那江州的情郎。
不免唉聲嘆氣,替這兩個可憐被拆散的鴛鴦惆悵。
她想著法兒給林鶯娘出主意,“事到如今,你也別太難過。你要實在舍不下你那情郎,我倒是有個法子。”
平陽公主附耳過來悄聲說與她聽。
林鶯娘越聽越心驚,最后捂住了唇,訝異的睜大眼看她,“這樣也行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