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也微笑以對,“是。雄和隴西參狼羌一個小部落關系不錯,其首領知道我要來從軍,便送給我二十位部曲。是故,便耽誤了幾天。”
“羌人部曲?”
蓋勛聞言眉毛就是一挑,捏著胡須的手不由也頓了下,腦袋又轉去盯輿圖,“是隴西郡何處的參狼羌部落?”
嗯?
難道參狼整個種羌都叛了?
華雄心中有些疑惑,也不敢怠慢,連忙出聲回道,“回太守,是首陽縣附近鳥鼠同穴山的一個小部落。”
“巧了!我正缺個.....”
蓋勛猛然抬起頭來,擊節而笑,臉色與聲音都帶著欣喜。
但眼光落在華雄依舊有幾分青澀的臉上,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就遏止了話語。
也讓華雄更加納悶了。
想了想,便主動開口說道:“太守若是需要雄做什么,不妨直言。”
“嗯.....”
一個長長的鼻音,蓋勛臉上閃過幾分猶豫,“狩元,我掌兵之道,其中有一條就是:猛將必發于卒伍。你雖然是夏司馬的徒兒,但初來乍到,我不會直接給你擔任官職。不過,眼下正好有個很好的立功機會,你若是抓住了,論功擔任都伯之職綽綽有余。”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臉色也變得很嚴肅,“當然,前提是你要能活著回來。”
但是呢,他最后這句叮囑是白說了。
因為華雄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就直接拱手作謝,“多謝太守提攜。”
答應得如此爽快,也讓蓋勛皺起了眉毛,“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但是戰場絕非兒戲!一戰能就論功遷為都伯,意味此次任務很危險。你先好好想想,再答復我也不遲。”
好嘛,他這是覺得華雄在逞強了。
“太守,我真的想好了。”
華雄收起了笑臉,用嚴肅的臉色來表示自己沒有魯莽,“夏先生也曾經教導過,在戰場越是怕死,就會死得越快。”
“善!”
這次,蓋勛沒有再拒絕,贊了聲后便解釋起任務來。
參與湟中羌叛亂的人,還有金城的豪強宋揚。
他有個同族喚做宋健,是聚眾在隴西郡抱罕縣的賊寇首領。
是故,宋健也起兵響應了北宮伯玉的叛亂。還聯合隴西郡河關一帶的賊寇,率軍取道大夏縣走白石山,正往阿陽城而來。
蓋勛久在行伍中,知道賊寇軍紀糜爛。便想派出一曲騎兵前往首陽縣一帶,用騷擾戰術拖住宋健的人馬,減少叛軍圍攻阿陽城的兵力。而華雄的二十位羌人部曲,世代聚居在首陽縣外,對那邊的地形熟悉,正好充當向導。
但是呢,這個任務十分危險。
根據斥候來報,宋健率領的兵力有三千多騎。
蓋勛想以一曲五百騎兵拖住這么多賊寇,意味著其中會有很多人再也不能回來。
或者,沒有一人能回來。
華雄聽完,也覺得自己初上戰場的任務很刺激。
雖然說征戰沙場是玩命的買賣,但是以五百對三千,這玩命也玩得太瘋狂了吧?
尤其是,蓋勛在他前往騎兵營中報到時,還特地交代了一句。
“狩元切記,你只是充當向導,莫逞強!事不可為的時候,就保住命回來。別擔心軍法問責,我不會把罪責歸在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