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
華雄也大聲吼了一嗓子,策馬迎了上去。
等雙方走近了,華雄還在打量著張繡相貌的時候,對方就很自來熟的嚷嚷開了,“哈!狩元,可算見到你了!師從夏司馬、獨身為父母報仇雪恨、一箭射殺宋揚等等事跡我都聽過,也常恨不能與狩元并肩而戰!”
額,看來我也是有了些名聲的嘛。
暗自里臭不要臉的自戀了下,華雄先行拱手作禮,“言過了,言過了。倒是文常兄擊殺麹勝為劉縣令報仇,才是我輩向往之事!”
【注:張繡的表字找不到資料,杜撰了個,取自《禮記·月令》里的“文繡有常。”】
兩人客套了一番,華雄知道張繡是要去美陽,便邀請張繡其余兩百騎都進入山谷里歇息。嗯,他們沒有偽裝成羌人,為了順利穿行叛軍控制的地盤,選擇了晝伏夜出。
而張繡對華雄來此地的目的也知道了。
所以呢,他剛坐下吃口熱乎的,就說出了擔憂,“狩元的人馬僅百騎,恐怕到了畜官也難以讓夏司馬率軍突圍。說不定,還將麾下都折損在軍陣中。”
好吧,才弱冠之年的他,性格有著西涼人的豪爽和直言不諱。
對此,華雄心中暗笑。
什么叫僅百騎?
你的兩百騎都被我碰到了,難道還想置身事外不成?
呵!
馬上的,就裝得一臉的慷慨悲歌,頗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先生被困,危在旦夕!雄為弟子,怎能吝嗇性命而不有所為!就算臨陣戰死,也不負我西涼男兒的熱血!”
“壯哉!”
張繡擊節大贊,還想再說些什么呢,就被華雄打斷了。
他先是以此處離畜官就三日路程為由,將多出來的干糧送給了張繡;然后又拿出了抄錄麾下姓名住址的布帛,請求張繡將戰利品和布帛先帶去美陽。
說什么自己如果順利讓夏育突圍,再去美陽找他;如果不幸戰死了,就麻煩張繡以后有機會的話,將這些財物交給麾下的家人。
那個語氣,那個氛圍,弄得挺悲壯的。
也讓張繡挺不自在的。
他還穿著大漢將士的軍服呢,聽到給了涼州不少年安定的夏育被困,不去救好像說不過去。尤其是雙方才第一次見面,華雄就送了不少干糧。
“狩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畜官看看吧,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猶豫了一會兒,他說出了個折中的方案。
華雄直接拒絕。
說什么此去是九死一生,不能無緣無故讓張繡麾下折損啊;什么夏育是他先生,和張繡沒什么關系啊;什么西涼男兒不欠別人人情了等等理由。
道理好像是這個道理。
就是聽得張繡心里,特別不是個滋味。
因為把這些話反過來聽,不就成了他張繡貪生怕死和見死不救?
好歹自己也是,殺了麹勝為劉縣令報仇才揚名西涼的好不?而且他才剛接受了被贈的干糧呢,不就欠了華雄的人情嘛.......
咬了咬牙,張繡奮然起身,“狩元,你不必拒絕了,我與你一起去畜官!”
華雄再一次斷然拒絕,還作勢讓趙昂整隊,帶著部曲先走。
所以呢,張繡那張沒長出多少胡子的臉,就漲得通紅,“莫非狩元以為,我張繡是貪生怕死之徒?不是個西涼男兒?”
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讓人無法拒絕了不是?
終于,華雄勉為其難的點下腦袋。
然后呢,就將腦袋湊過來,壓下聲音說道:“既然文常兄仗義,那我倒有個主意,或許能以極小的傷亡救出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