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育張口就呵斥道,“豎子,催什么催!為將率者,要學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額......
重點不是這個好不?
好吧,你是先生,是老人家,道理都在你嘴巴里養著的。
這下華雄徹底無語了。
只好拱了個手以示受教,不再發問,努力讓臉色變得嚴肅了些。
但是呢,明顯的,他的養氣功夫還沒到家。
夏育接下來冒出的話語,直接就讓他臉上一片愕然。
這是一段好長的話。
“不過,狩元啊,你真的就虛歲十七嗎?從未混跡仕途,反而心計就已經像久經仕途的官僚一樣。你方才的分析,就連在仕途上混了十幾年的人,都不一定能說得出來。老夫當年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提刀在郡里任俠逞強斗狠呢!”
我能告訴你,我的靈魂來自兩千多年后嗎?
華雄心中苦笑一聲。
知道自己這是表現的太過于鋒芒畢露了。
躊躇了下,臉上就露出笑容來,“回先生,雄當然是虛歲十七,冀縣的戶籍上明明白白的記著呢!至于雄的這番分析,也許是和出身有關吧。先生是知道的,習慣了貧苦生活的黔首百姓,做什么事情都斤斤計較,雄只不過是想得遠了些而已。”
嗯......
夏育又是一個鼻音。
只是這次不同,沒有繼續盯著華雄看了。
他覺得華雄這番說法,好像還是挺有道理的。趨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而華雄看得遠了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漢朝比華雄早慧的人,多了去了。
“這段時日,你就不要出這個營寨了。董仲穎此人心志驕橫,你既然折了他顏面,就要防著他派人在外面找機會殺你。”
夏育將方才的話題揭過篇,叮囑了一句后,就起身示意華雄扶自己回營帳內休息。
才走了兩步呢,就頓住了腳步,“對了!你讓幾個部曲去打探下皇甫義真的行程,他差不多這幾天就到美陽了。”
“諾,雄等下就安排。”
華雄應了聲,又問道:“先生這是打算去和皇甫將軍會面嗎?”
“廢話!你個豎子有時候挺聰慧的,有時候又愚不可及!”
好吧,夏育又開始罵罵咧咧了,“都得罪董仲穎了,自然要和皇甫義真交好。以他們兩人手中捏著的兵力,隨便扔出一部來都能滅了我們!”
這下奸詐如華雄,心中也終于有了些愧疚。
畢竟夏育拜訪去皇甫嵩,和董卓交惡是兩回事。
夏育和董卓本來就關系不好,交惡了也無所謂。但是華雄為了自己的打算,連累了夏育去找皇甫嵩賣老臉,那就是端的不當人子了。
“先生,是雄不對,害你.....”
華雄放緩了語速,小聲的請罪著。但還沒說完,就被夏育打斷了。
“你我師徒,本為一體,不必說這種話。再說了,我和皇甫義真沒有過沖突,此番他為平叛前軍主將,去拜訪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唉,這個可愛的倔老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