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曾經殺了他麾下部將郭汜的戰馬,折了他顏面。”
談及了董卓,華雄的眉毛迎風展開,笑容真摯也好多,“他也讓兵卒們給我冠了個‘妖孽’的名號。”
“妖孽?董仲穎此舉居心叵測!”
孫堅一聽就皺起了眉毛,“有這個稱呼,恐怕對狩元日后的仕途升遷不利了。”
仕途升遷?
呵呵,無所謂了。
華雄微笑謝過孫堅的善意,然后也扔出了自己的“善意”。
他借著對自己是西涼人的名號,打著自己對羌人有一些淺薄之見什么鬼的,盡可能的將話題往董卓身上引。
比如說什么羌人的騎戰技巧了;什么羌人的信念是以戰死沙場為榮了;什么西涼一直民生凋敝,羌人生活貧苦,打仗的時候也會爭奪戰利品,可以用利誘之了。
嗯,這些話語在最后都加上一句:就和董卓三千嫡系一樣!
反正就是把董卓麾下的弱點,都偷偷的灌輸進去。
至于孫堅能不能從中抓到點曙光,他覺得應該是可以的。當時間再過幾個春秋,他對上董卓大軍的時候。
呵!
而孫堅呢,聽得挺認真的。
要不是張溫讓他只送出五里,就返回去處理軍務,他還想讓華雄繼續說下去。
“見微知著,狩元真不愧是夏校尉之徒也!”
到了作別的時候,孫堅很客氣的拱手,“多謝狩元的提醒了。哎,就是可惜狩元執意要回漢陽郡,不能一起并肩作戰了。”
別啊!
我可不想在戰場上見到你!
這輩子都不想!我們就此別過,以后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后會無期!
華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直接行了個禮后就策馬離去。頗有西涼男兒的豪爽作風,不帶一絲留戀的。
不過呢,他才策馬了約摸兩里地,又不得不停下來寒暄一番。
是張繡也來送行了。
啊呸!
是來餞行的。
華雄和董卓交惡后的數個月里,張繡就沒有和華雄聯絡過。他畢竟是隸屬于董卓麾下,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從父張濟考慮。
而如今卻來了,可見他還是念著彼此戰場上的交情。
這個血性漢子就帶著三個部曲,手里提著兩個酒囊在渭水畔駐馬等著。看到華雄一行到了,就策馬迎過去,二話不說就將酒囊扔過去。
華雄接過,帶著些感動說道,“謝了,文常兄。其實你不該來的。”
嗯,禮輕情意重嘛。
“什么該不該的,我都來了!”
張繡笑罵了句,又收起笑容,“狩元,保重!我們后會有期。”
說完,不等華雄說話就驅馬離去。
來得突然,去得也灑脫。
華雄看著他的背影慢慢變小,大贊著這才是西涼男兒的豪爽。
然后呢,心中就是一動。
馬上就一夾馬腹,讓烏孫馬也加快了速度,追上在隊伍前方探路的趙昂并肩而行,小聲的問了句,“偉章,就此回冀縣,你心中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