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成公英覺得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羌人部曲都開始佩服華雄了,自己要是拔刀,他們也不會幫自己的。
“狩元的射術,名不虛傳,在下佩服。今日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他拱了下手,調轉馬頭就離去,一點都不怕華雄會給他來一箭。
當然了,華雄也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他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但是想想對方不遠處還有兩百多騎,就覺得得不償失。引發對方全力來攻,自己打不過也能跑的了,乘坐馬車的蓋勛家眷就在劫難逃了。
“走吧。”
華雄也調轉了馬頭,招呼華車回去。
“嗯。”
華車應了聲,又聲音里帶著興奮問道,“阿兄,你剛剛那箭是怎么做到的?一定要兩石弓才可以嗎?”
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奸猾了!
華雄聞言,就側頭狠狠的撇了華車一眼。
什么叫就兩石弓才能做到?想讓我給你找一把兩石鐵胎弓,直接說不行嗎!
華車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而是很開心的笑了。
他是了解華雄的。既然自己都提出來了,這位阿兄就會放在心上,托人幫自己弄一把兩石弓來。
就在兩人并騎回去的時候,身后就傳來一陣喧嘩。
華雄猛然轉頭,極目望去。
只見成公英的兩百騎中,有人在奮力大吼大叫著,似乎還動了手。
這是內訌了?
華雄一拉韁繩,駐馬不動。
卻不想,馬上對方陣列中就有一騎沖出來。用堪比打雷的聲音,吼出了讓華雄滿臉鐵青的話語。
“婢生子華雄,納命來!”
還有比辱人父母,更罪不可赦的言辭嗎?
華雄覺得沒有了。
他猛然也一踢馬腹,縱馬沖了過去。
華車沒有動,而是急忙招呼著部曲過來,準備去接應華雄。
他看到了,成公英陣列也沒有動,而是駐馬觀望。自己若是貿然沖過去了,怕是會引發對方也開始沖鋒。
其實呢,他的謹慎全白費功夫了。
成公英根本沒有廝殺的心思。
獨自沖過去的那騎,原本是宋揚的私兵,世代被厚待,世代忠誠。他聽到兩騎羌人說對方的人是華雄后,就怒火中燒。
他要為以前的家主報仇!
不過呢,華雄才不管他是什么人。
他就知道,膽敢把他阿母污蔑為婢女的人,必須死!
當然了,怒火歸怒火,理智還是保留著的。
所以他也想到了,對方獨自就沖過來,必然是抱必死的信念。
也就是,以命換命!
是故,華雄只手倒提著長刀,拖在身側。坐在戰馬上的身體也很筆直,完全沒有像沖鋒時的往前突。而對方則是不一樣,他雙手持矛,身體微微伏向馬首。
兩馬即將交錯之際,對方就眼疾手快的,朝著華雄胸膛將手中長槍往前突刺,借著馬力如毒蛇吐信般,嘶起了尖銳的破空聲。
進攻不留余力!
絲毫不顧己身是否同樣會被劈成兩段。
而華雄呢,拖著長刀的右手一翻,讓刀柄末梢突到胸腹間,左手順勢抓住。
然后,身體就像是折斷了一樣,猛然往后臥在馬背上。
雙手也同時發力,用腰腹的力量,將拖在身側的長刀,猛然從下往上撩起!
說時遲,那時快。
奮力馳騁的兩匹駿馬交錯掠過,如一道匹練瞬間躍起的刀鋒,先是親吻上了戰馬前肢胸脖,再透過對方的肋下,最后帶著血滴和斷肢,沖天昂起!
讓那馳騁而過的人兒和戰馬,隨著沖鋒慣性的沖出幾步后,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