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一把扯住了華雄的肩膀,語氣充滿了期待,“你回來冀縣,是要弄倒鄭縣尉?”
“哈哈哈.....”
華雄沒有回答,發出一陣笑聲后,就策馬而出,“杜痞子,我們來賽馬!輸了請吃酒!”
.......
冀縣,太守府內。
剛巡視田壟回來的傅燮,滿身的灰塵和一臉的疲憊。
剛想去洗洗一番,卻看到官署的小門內快步走過來個刀筆吏,拱手之后便稟報,“太守,西縣華縣令,在署內等你小半個時辰了。”
華雄?
他來干嘛?
該不會又是來哭窮的吧!
傅燮沖著小吏點了點頭,不由覺得太陽穴有些疼。
就這幾天的功夫,漢陽郡內的幾個縣令,都紛紛跑來了一趟。不約而同的,哭訴自己籌不夠耿鄙攤派的錢糧,請他幫忙說幾句話呢!
信步進了官署,就發現華雄是在院子里,正拿著弓箭比劃著,和自己才十二歲的兒子傅干,有說有笑的。
好像是在講解著射術。
“咳,咳。”
發出了幾聲干咳,讓兩人注意力吸引過來。
傅燮揮手讓傅干自行離去,招呼著華雄進官署屋里。
才邁過門檻呢,他就先扔下了一句話,堵死了華雄賣慘的理由,“西縣富庶,你別告訴我,你也湊不齊耿刺史所需的糧秣吧?”
額......
你不要那么精明行不?
華雄無語。
心中躊躇了下,就拱了下手,采取了曲線救國的說辭,“回太守,雖然正值春夏青黃不接的時候,但西縣產鹽,下官打算用鹽稅先找豪強大戶購入些糧食,湊得齊耿刺史的征調。”
傅燮聽完,就點了點頭,表示允了。
這種拆東墻補西墻的做法,是很常見的變通。
畢竟在這年頭,官府經常會缺糧;而大戶人家的糧秣,一直都是不缺的。
不過呢,華雄緊接著又來了一句,“只是,下官清點賬本的時候,卻發現鹽稅已經所剩無幾了。”
嗯,鹽這種物資,在漢和帝即位(公元88年)時,就定論為主課稅,不是官府專營。這也催促了鹽官的**和世家豪強們開設私鹽的數量。
這是大漢朝普遍的現象。
是故,傅燮聽完,眉毛就往中間靠攏,臉上有些戾氣在浮現。
在他剛直的性格里,痛恨的就是,為官者中飽私囊這種事情,“狩元,你是在說,西縣鹽官貪墨了鹽稅?”
“對,下官已經查明無誤。”
華雄頷首,再度拱手,“西縣鹽官勾結縣內大戶,將該課上來的鹽稅,變得十不存五!”
“混賬!”
傅燮暴怒,用手指著華雄,讓口水肆意飛翔,“既然已經查明無誤,為何先不拿下追回鹽稅?難道你身為縣令,只會聒噪不成!”
好嘛,華雄無奈的抹了下臉,苦笑著回答,“回太守,不是下官不想拿下,而是覺得輕舉妄動,怕是西縣也叛亂了。”
嗯?
傅燮瞇起了眼睛,心中隱隱有所悟。
果然,華雄馬上又補了一句,“偷漏鹽稅的大戶,也包括了鄭縣尉。”
頓時,傅燮的眼神變得猶如鷹隼般銳利,死死的盯著華雄。
后者夷然不懼,眼神和臉龐都很坦然。
半晌后,傅燮才緩和了眼神,但鼻音依然很重,“哼!看在兩敗俱傷的份上,這次就不計較了。下不為例!”
對,華雄擠走鄭縣尉的手段,就是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