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當有四方之志!
閻行就是這么覺得的,看到了華雄的軍旗后,更覺得老天爺對他不薄:他在西涼揚名的機會,來了!
是的,他迫切的需要名聲。
其一,他的家族,挑選他去迎娶韓遂的女兒,就是當成放在另一個籃子里的雞子。
很危險的雞子。
若是大漢朝廷討平叛亂了,閻家為了整個家族,不被官府列為叛亂之家,必然會將閻行給除名,劃分界限。
到時候,閻行就算不死在戰場上,也會淪為無處可依的喪家之犬。
所以,他如今必須努力,為未來做好準備。
有了名聲,就能得到別人的衣服,就能拉攏一支隊伍!就算被家族除名了,也能當個來去如風的馬賊。
其二,則是軍中的尷尬地位。
軍中最重資歷,生在邊地的兵卒最桀驁。
他少有勇名是沒錯,但畢竟年輕,根本沒有在軍中歷練過。
如今當上渝中城屯兵的副將,是因為成了韓遂的女婿;也是韓遂借著重用他,給金城郡其他豪強大戶釋放信號:支持他一起叛亂,他韓遂絕對不會虧待!
不過呢,軍中的將士,可不會想得那么多。
他們就知道這個副將,是靠著裙帶關系上位的,沒有半點功績!
想讓他們乖乖的俯首聽命,心悅誠服?
啊呸!
什么玩意!
就憑你閻行每天早上出了房間,用手放在后腰捶兩下嗎?
這種鄙夷和不屑,不光蕩漾在每一個兵卒們心頭上,還寫在了一些低級將佐的臉上。
閻行到渝中城第一天,就感受了。
然而,他卻沒有什么辦法。
玩恩義、收買人心這種手段,在別人沒有認可之前,不過是自取其辱。
所以呢,他還挺羨慕成公英的。
這位同樣年紀輕輕,卻給韓遂獻上不少謀劃的人,每天巡視軍營的時候,總能得到軍中兵卒恭敬的行禮致意。
也挺佩服。
從武力上,兩個成公英捆在一起,他都自信能一矛給挑了。
但派兵布陣上,則是另一種光景。
兩人若是對陣,千騎的對抗,他閻行必勝;千騎以上,融入了其他兵種的話,他閻行絕對完敗。
閻行覺得,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路。
成公英得到兵卒們的敬重,是他的路;而自己也想得到,就必須走出自己的路。
這條路,就是勇武。
用在西涼有大好名聲的華雄,來當墊腳石。
只要他能擊敗這個天子劉宏親自提拔的人、夏育和閻忠的弟子,就能贏得所有人的敬重。
是故,他雖然已經完成了成公英的將令,探知了漢軍在此落下營寨的情報后,依然沒有撥馬回去稟報。
而是讓身后的羌騎壓陣,自己獨身驅馬向前,沖著“華”字軍旗咆哮了一句。
“金城閻行在此,華雄安敢出來一戰否!”
額......
這是邀兩人單挑。
而早就得到斥候回報,正在營寨內觀看敵情的華雄,聽到這聲呼喊時就是一愕,然后就將手放在下巴上,揉捻著柔軟的胡須。
外面這家伙是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