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嶺山以北,兩公里處山頭。
近一百多人趴在草堆之中,身影不敢亂動,因為在他們前面,密集槍炮聲,已經是超出他們可以承受的范圍,甚至哪怕就算是小了十倍,也可以把他們碾壓。
在一棵老樹下,一道臉龐消瘦,衣著單薄的身影,手中拿著的望遠鏡一直都是看著遠處。
槍炮聲不斷傳來,遠處山下的道路上,陣陣硝煙四起。
在那里右側的山坡處,那些枯草灌木叢,已經是燃起了熊熊大火,還在不停的借著風勢向上方燃燒著,而道路上的鬼子,已經是開始構建一些陣地。
彎曲的道路上,每一處地方都是閃爍著火光,山頂處重機槍的子彈不停的傾瀉著,每掃射過一處地方都是引起火星四射,又或者激起一陣陣塵土。
正在此刻,一道聲音傳來,讓張勇手中的望遠鏡放了下來。
“張營長,人醒了。”
張勇聽到一名戰士的話后,目光微微一亮,立刻轉頭轉頭看向簡易擔架上的一道年輕身影,衣服上全部都是血跡和污垢,其中右腿上還綁著紗布,面色蒼白無比。
“后生,感覺怎么樣?”張勇拿著腰間的水壺,輕輕的放在了林守忠的嘴邊。
這一路上,這個人昏迷又醒來已經是三四次了,在醫療物資匱乏的情況下,這讓活了大半輩子的張勇不得不感嘆這小子的命真硬。
“小鬼子還在追我們?”迷迷糊糊間,醒來的青年聽著周圍傳來的槍聲,瞬間恢復了心神。
“前面是虎賁旅在打鬼子,我們被卡在這里了,過不去。”張勇將水壺收好,放在了腰間。
張勇的這句話一出。
“虎賁旅?我們不是要加入....”林守忠眼神先是茫然一下,可是瞬間回過神來。
看著林守忠的模樣,張勇不由的搖了搖頭。
“我們才一百人,小鬼子人數有些多,而且我們從北面下來,并不熟悉周邊的環境。”一旁的張勇低聲說道,說完之后語氣微微一頓:“話說,你是怎么落在偽軍手里的,想起來了沒....”
看著林守忠的狀態不錯,頭腦清醒了一些,張勇不由的好奇的問了一下。
“有部隊北上,我給這些支援虎賁旅的部隊帶路,被小鬼子咬住了,我腿受傷了,就留下阻擊,后面我就不知道了。”林守忠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不由的搖了搖頭。
“你意思是阻擊小鬼子,然后有十幾個偽軍救的你?你是虎賁旅的人嗎?”張勇上下打量著林守忠,神情間還是有所懷疑。
“我不算...我只是一個商人。”林守忠神經還是有些虛弱,猶豫了一下,不由的搖了搖頭。
張勇見狀還想再問,只是遠處的炮聲越來越強。
山火正在不停的蔓延燃燒著...而槍火正在從山腳開始向山腰處蔓延
讓他不自覺的壓下的心這么好奇,如今虎賁旅就在眼前,到時候自然能驗證林天塵的身份。
“讓那些投降的偽軍保持安靜,如果敢反抗,直接就地擊斃。”張勇語氣嚴肅的開口,轉頭交代了一下。
“是!!”
長嶺山。
一陣陣熱浪襲來,密集的槍聲,山頂上一團不少戰士的臉微微通紅。
在夜色下,每開一槍,閃爍之后就在紅白之間切換。
切換最快速的,還是陣地上拿著輕機槍的王建堂,因為他有專門的換彈手,而且換彈手無比的專一。
“團長,長嶺山道路上的鬼子從側翼繞路,從右側沖過來了。”長生弓著身子,大聲的說道。
王建堂靠在陣地上,將槍放在一旁,手中拿著望遠鏡看向右側的山腳處,一群鬼子正在緩步的推進。
這下面的一群鬼子沒有打完,側翼又出現一群鬼子,這一戰鬼子人數的優勢展現了出來。
鬼子這一次很聰明,直接將一個師的二鬼子分散在下方道路上,一桿桿槍也能形成火力點,甚至一個鬼子,都是跟著幾個二鬼子的身后,實行督戰。
王建堂看著下方一直都是在沖過來的鬼子,這人數的過多,這樣打下去,對于一團是很不利的,而且拖下去,會影響全局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