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炮開出,整個戰場就仿佛被再一次點燃,如同冒著煙的油鍋之中,滴入了一滴水,瞬間沸騰。
在長嶺山,在山頭之中。
王建堂在看到坦克出現的那一刻,面色是難看的,可是當看到坦克開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是赤紅。
“是騎兵營,長生,立旗!打!!!”
王建堂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的下達著命令,然后身形移動,端著手中的機槍,快速的躍出了掩體。
被亂石掛爛的衣服全部脫了,一身腱子肉顯露,端著輕機槍,盤繞在肌肉上的血管顯露而出,上半身大大小小的的新舊傷疤遍布全身。
機槍的抖動,讓身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光芒照耀在顯露的血管上,仿佛血液在跳動,通紅的臉宛若火中惡鬼。
身后背著巨大彈藥箱,扛著輕機槍的大牛死死的跟著,邊上長生扛著旗,手中拿著長槍不停的掩護開著。
教書先生紅了眼,如牛一般的身軀背著許許多多的子彈,一道旗幟在朝陽下。
山頂上,塵土飛揚,戰士漫漫。
近距離下的反沖鋒,一道道身影跨過飛塵,列火,就像是從戰壕躍出的火中惡鬼。
甚至在臨近戰壕的一些小鬼子,神情間不由流露出一絲錯愕,只是這錯愕的片刻工夫,便已經被火光吞噬。
與之一同進攻的,騎兵營坦克炮。
轟!
兩輛坦克并排而進,兩發炮彈齊射,坦克炮口的火焰極其的耀眼。
在前面的向他們走進來的鬼子,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家”的坦克為什么要對自己下手。
精準的炮彈穿過,直接打在了三蹦子上,直接讓它瞬間爆炸,巨大的火焰騰起,沖擊波直接將邊上的十幾個鬼子掀的高高飛起。
噠!噠!噠!
炮火響起的那一刻,夜色下,坦克上的重機槍響起,宛若劍起橫掃,一顆顆子彈貫穿著向他們過來的鬼子和二鬼子。
重機槍的子彈穿過,血肉化為齏粉,血霧飛起在,讓道路上的地面頃刻間就是碎肉一片。
血液滴落在邊上的鬼子臉上,他們的瞳孔放大,羅圈腿開始抖動,恐懼,絕望出現在他的眼神之中。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預見自己將會是什么樣的死法。
吶喊聲,哀嚎聲成了這一刻的絕唱。
而在坦克的后面,一些戰士緊緊跟隨其后,他們借著坦克掩體,開始開著槍,對著前面和山坡處的鬼子開始著清理。
坦克所過之處,在道路山坳處,或者躺在地上還在爬動的鬼子二鬼子,在坦克后面的一些戰士,毫不猶豫的補著槍。
一時間,長嶺山戰場上,在騎兵營和二團一營的支援下,僵持的局勢瞬間被打破。
林守忠靠在樹下,坐在擔架上,看著遠處坦克平推而進,還有不斷冒著火光的戰場,他那蒼白的臉上,不停的閃爍著一些光芒。
“我終于親眼看見了沖鋒的死字旗...”
林守忠看到有些愣愣出神,那道旗幟立起那一刻,整個虎賁旅的戰士都在沖鋒,從火焰之中沖出,無懼著熊熊的烈焰。
在充滿坑洼的道路上,摔倒了迅速的爬起,中槍了旁邊的戰士瞬間掩護。
平陀山所見的那些焦土,眼前所見的戰士,整個戰場的吶喊聲,讓他清晰的感覺,這些戰士就像是燎原的星火,燃燒的腳下的土地。
可是,這些被戰士踏過的燃燒土地,正在浴火重生。
那一面旗幟,飄揚在戰火紛飛的戰場里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