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比之前更好,是因為我們都知道,有一支真正保護我們的軍隊,我也想通了,要是這兩個兒子和我一樣,我們后輩永遠挺不直腰,他們要像虎賁里的戰士一樣,要像高團長一樣...”
陳桂伏語氣并沒有多少起伏,仿佛在陳述事實,拍了拍自己的兩個兒子的肩膀,他腿傷了,他去的戰場也會是拖累。
確實放不下,可放不下又如何,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
稚嫩的臉龐,郭巧珍仿佛看到了郭光耀加入虎賁旅時的那種眼神。
一種無法用言語準確的描述。
是果決,又帶著訣別,其夾雜著希望
“好。”郭巧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郭記者,保重.....在戰場,多跟老兵學。陳桂伏鄭重的開口說道,后半句著重的交代著自己的兒子,他很想勸,可是他現在再也勸不出。
正當此刻,一道聲音響,讓他們的目光都是看向了遠處。
夜色下,陣陣轟鳴聲與風同臺,聲聲入耳。
從城側一面轉角處,一輛緊接著一輛坦克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轟隆隆!
轟鳴聲低沉,一陣黑煙冒起。
三輛成陣,一字長龍向北而行。
落雪被發動機的余熱所化為水蒸氣,車身上水汽和黑夜交織,形成了一幅水墨畫。
在坦克裝甲群出現的那一刻,郭巧珍被眼前一幕震懾的無法言語。
“身御黑甲向北去,道留印,不留人...”郭巧珍手中死死的拿著相機,嘴角低喃著。
她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自己這樣的裝甲群了。
雖然只有二十多輛坦克,但是這些...全部都是虎賁旅的坦克,虎賁旅的炮口,向的永遠是敵人而不是自己人。
裝甲部隊浩浩蕩蕩向北而行,當這些武器出現在虎賁旅手中的那一刻,她內心無比的慶幸,心中涌現了強烈的安全。
這是六輛坦克,就敢沖鋒五十多輛坦克的部隊。
一步步走來,讓郭巧珍知道,其中艱辛又有多少人知道。
漸行漸遠的隊伍,郭巧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相機,她整理了一下背包之中的膠帶,將照片包裹住放好。
“走了。”郭巧珍低喃一聲。
城墻外站滿了送行的人。
內心隱于形,言語藏于心。
沒有過多的言語,宛若一道道望親石。
陳旭和陳陽在這一刻沉默了。
送行的人,卻在不停的揮舞著手告別,可眼眶卻已經濕潤,風雪而化又有感而發。
郭巧珍按下了快門,將這一幕定格,向北而行。
需要傳的已經傳,她需要前往前線。
為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