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城。
漫天硝煙,血流十里。
穗城開戰,血色仿佛染紅了白天,天際呈現一種鮮紅色。
轟!
城內的一聲巨大的殉爆聲響起,一整個街道頃刻間就化為了一片廢墟,周邊的房屋瞬間變為傾倒,中間一灘污垢與血液四散而開。
“鄭旅,小鬼子在街道之中都設立了火力點,還有不少房屋之中也都藏了小鬼子神槍手,二團已經是犧牲過三成了。”
一道身影快步的跑到鄭智禮面前,喘著大氣說道。
這一刻,張問覺得小鬼子是故意放他們進城,讓他們陷入巷戰之中。
因為巷戰的犧牲,遠遠比他們攻城的時候大了不止一兩倍。
戰線的全面拉開,每一個街道的爭奪,房屋的清理,完全就是過滿是荊棘的山路,拿下一處街道和房屋,就會被刺的遍體鱗傷,犧牲一大波人。
手中拿著一桿長槍的鄭智禮聞言,靠在墻壁上,面色顯得十分的凝重。
“讓三團頂上去。”鄭智禮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下達了這個命令。
“旅座,再這樣打下去,我怕穗城沒有打下來,整個隊伍就會打沒了。”張問語氣沉重的說道,眼神之中滿是不甘。
雖然他們的兵力是穗城小鬼子的五倍之多,但城內這些小鬼子就像是接到了死命令一樣,有時候在街道上,甚至在有敢死隊,在死守著街道。
現在的打法,完全就是在看兩者之間誰先崩盤。
“你我都清楚,打到現在小鬼子的支援還沒到,說明阻擊的戰士在死守,穗城如果拿下來,意義完全不一樣,整個廣地局勢將攻守轉換。”
“讓戰士不要省彈藥,手榴彈開路,先炮轟再推進。”
鄭智禮大聲的說道,雖然他知道傷亡很大,但是穗城打下,整個廣地的局勢就和當初的虎賁旅拿下盛京一樣。
對于廣地的局勢,將會是一個風向標。
他們不是虎賁軍,可都是軍人,不為民謀生存之地,手中槍有何意義。
如今的穗城,他們已經是無路可退。
“...好!”張問最終一咬牙,血紅的眼神堅定的說道。
張問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一個戰士弓著身子快步的跑到兩人的身旁。
“報告!城東方向,作聽街、三里亭、云香街...七個街道的小鬼子正在撤退!”
話音一落,讓鄭智禮和張問兩人對視了一眼,神情頓住,幾乎同一時間拿出望遠鏡,看向戰場。
城東、城北、甚至城中心的小鬼子在全面的撤退!
他們是攻城的一方,可現在在穗城,小鬼子占據著優勢,很明顯就是放他們進來打。
撤退?
什么情況?
小鬼子在設套?
兩人幾乎同時是想到了這樣的一個可能性。
“鄭旅,又是小鬼子的陰謀?”一旁的張問疑惑的問道。
“手筆會不會太大了?一半的穗城都撤離了,難道是他們的援軍來了,讓我們深入城中?包圍全殲?”鄭智禮警惕的看著城內的變化,觀察著城內的整個局勢。
可是越看,越是讓他心生疑惑。
剛才做殊死搏斗,現在小鬼子全面撤離,而且撤退的樣子,不似作假。
直到一聲炮聲劃過天際的聲音出現,兩人本能蹲下。
“臥倒!炮擊!”
“炮擊!”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吶喊著,小鬼子反常舉動,加上突然炮擊,一下便讓他精神緊繃。
咻!咻!咻!
轟!
巨大的爆炸聲瞬間響起,只見在小鬼子撤退的前面,一發又一發的炮彈直接擋住了他們撤退的方向。
火光瞬間泛起,張問和鄭智禮眸子中烙印著遠處的光芒。
“鄭旅,炮彈沒有落在我們這邊,我們的援軍?”張問看向遠處正在冒著熊熊大火的小鬼子撤離路線,密集的炮火,讓他看得十分解氣。
“絕對不可能是廣地的部隊,沒有這么多炮火...”鄭智禮立刻否決。
要知道大半個廣地的兵力,都是亂成一鍋粥在打。
有這樣炮火的,起碼師級以上,在穗城周邊哪有這樣的兵力布置,有游擊隊配合他們打穗城就已經不錯了。
在這些炮火轟擊下,小鬼子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撤離的更加瘋狂。
火光下,上一秒還在殊死抵擋的小鬼子,戰線在這一刻全部開始崩塌。
正當兩人疑惑之際,一個傳令兵快速的跑到了他們的身旁。
“旅座,城外阻擊的錢團長發回來的電報,虎...虎賁軍來了!!他們來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