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馬車上的大爺,也看見了曹朝陽。
他拽著韁繩,將馬車停在了曹朝陽身邊。
上下打量了一下,大爺好奇的問道:“同志,你打哪來的啊?”
“大爺,我是東邊民聯縣的,過來想打些東西,補貼家用。”
“民聯縣?那可夠遠的。”
大爺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打量著他。
來這邊討生活的人不少,可大多都是附近開墾團的,民聯縣那邊的可真是少見。
“大爺,您知道附近哪還有旱獺窩嗎?”
好不容易在高山草原上遇到了人,曹朝陽連忙打聽著周圍的情況。
“北邊,你往北邊走,那個雪山下有旱獺窩,這路邊的都被人打了,不過那邊還有狼,有熊,挺危險的,你一個人可要小心些。”
“同志,你上來吧,正好我回六隊,捎你一程。”
大爺招了招手,邀請他上馬車。
曹朝陽也沒拒絕,背著土槍連忙坐到了馬車上。
“駕!”
大爺甩著鞭子,幾匹馬又跑了起來。
此刻夕陽西下,景色讓人著迷。
不過曹朝陽沒有心情欣賞美景,他連忙向大爺打聽著周圍的情況。
大爺自稱姓郭,是附近六隊的牧民。
這附近除了他們六隊之外,便沒有別的大隊了,只有零星的牧民會過來,最近的公社也在幾十里之外。
北邊的雪山,叫做貢巴。
貢巴周圍幾十里全都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山上還長著巨大的云杉樹,那里沒人踏足過,山里很是危險。
在雪山下,有一片大湖,里邊都是雪山上的融水,湖里還有魚。
……
曹朝陽忍不住摸出本子,用鋼筆記著。
以后要經常過來,他可得熟悉周邊的地形。
“郭大爺,北邊的雪山上有雪豹嗎?”
“雪豹?”
郭大爺咂摸了一口旱煙,接著笑著道:“前些年,我們六隊剛建的時候,有雪豹下山偷我們的羊,這些年倒是少見了。”
回頭看了曹朝陽一眼,他小心的囑咐道:
“曹同志,那雪豹可不是好惹的,特別是在雪山上,那就是山上的王,有經驗的老獵人都不敢輕易招惹,你可別去。”
“郭大爺,我就是問問,您讓我去,我現在也不敢。”
曹朝陽很有自知之明。
在那雪山上,雪豹就是山大王,他可不想讓自己陷于危險。
馬車一路往北,跑了十多分鐘,帶著車轍印的草路便拐向東邊。
郭大爺停下馬車。
曹朝陽感謝了一番,從馬車上下來了。
臨走之前,郭大爺又回頭道:“曹同志,我們六隊,就在東邊,你沿著土路走個七八里,就能看到。”
“出門在外不容易,你要是有什么遇到什么為難的事了,就來隊里找我。”
“郭大叔,謝謝您了。”
曹朝陽連忙又感謝了一番。
等馬車走遠后,他轉身往北,繼續行走在草原上。
望山跑馬死,曹朝陽走了好一段路了,可感覺離北邊的雪山還是那么的遠。
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周圍的草原上,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遠處還有不知名的獸鳴。
曹朝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四下看了看,接著找了一個背風的小草溝。
打開背著的行軍包,他掏出一個破舊的墨水瓶,接著捻了捻里邊的棉線。
“嚓~”
一道火光,突然出現。
曹朝陽拿著火柴,急忙點燃了墨水瓶里的棉線。
等棉線靜靜的燃燒了起來,他這才松了口氣。
墨水瓶里裝著煤油,足夠燒一段時間的了,望著墨水瓶上小小的火光,他心里逐漸平復了下來。
有了火光,在這無人的大草原上,他便不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