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同志,炕上有點涼了,你再燒些馬糞。”
曹朝陽拿著五六半,豎起放在旁邊。
掀起炕上的被子,他往自己腿上蓋了蓋。
老許這屋子,透風的地方實在多,待著還有點冷。
“許行同志,你這屋子也不收拾收拾,好歹用黃泥把漏風的地方補補啊。”
旁邊,許行聽著還有些尷尬。
一邊燒著馬糞,他一邊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忙著牧馬,都沒來得及弄,這草場上冬天來得也快。”
他正說著呢,外邊又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這天可真冷啊。”
虎子、鐵柱走進屋。
兩人也見過曹朝陽。
打了個招呼后,他們也學著曹朝陽的樣子,坐在了土炕上。
小小的土坯房里,一下子多了這么些人,還有些擠了,肯定沒法在火炕上躺著睡覺。
曹朝陽往后靠了靠,倚著土墻,閉目養起了神。
心中尋思著什么,他害怕紅狗子會再過來,連鞋子都沒脫。
過了一會,屋門又被人推開了。
“吱嘎~”
一股冷風襲來,曹朝陽忍不住睜開眼睛,瞅了一眼。
來人也不是別人,正是養著藏獒的老吳頭。
“嘿,人還真多啊。”
老吳頭打量著屋里,他瞧著這么多人,頓時就沒有留下的意思了。
“后生,我把大黑、大黃拴在你門前的柱子上,你可得給我看好了。”
“對了,沒事別往它倆身前湊,咬了人我可不管。”
許行連忙點著頭,表示知道。
老吳頭又看了幾眼,特別是瞧了眼曹朝陽,這才關上門走了。
“聽說隊長想跟這老頭買只小狗養著。”
“那老頭還有小狗?”
“對啊,他養的這兩只大狗,就是一公一母,聽說他除了打獵,就靠賣狗呢,他要價可不便宜。”
土炕上,虎子、鐵柱小聲嘀咕著。
旁邊,曹朝陽聽著心中一動。
養只藏獒倒是挺好,那大體格可兇得很。
唔……
想著它們的大飯量,曹朝陽又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小一百斤的藏獒,他可養不起。
“老許,別忙了,快上來暖和著吧。”
“不著急,我再燒一會,省著涼了。”
許行又往灶臺里,塞了幾塊大馬糞,這才坐到了土炕上。
聊了沒一會,眾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屋里,煤油燈的火光有些昏暗。
外邊,風漸漸大了起來,只聽見呼呼的刮著。
曹朝陽打了個哈欠,也有些困了。
馬糞燃燒后沒什么臭味,反而有股青草、草木灰的味道,他往后又靠了靠,迷糊了過去。
漸漸的,炕上的虎子和鐵柱也都睡著了,兩人打起了呼嚕。
許行強打起著精神,往炕洞里又燒了幾次。
最后,他也挨不住了,倚在炕邊的柱子上睡了。
后半夜。
“呼~”
“呼~”
風越來越大了。
趴在門前的小藏狐,突然抬起了四方大腦袋。
它聳著鼻子,湊在門前的縫隙處,像是聞到了什么。
回過腦袋,它對著炕上的曹朝陽,大叫了起來。
“嗷嗚~”
“嗷嗚嗚嗚~”
噌!
曹朝陽瞬間驚醒。
他還沒睜開眼睛,就一把拿起了身邊的槍。
跳下火炕,他瞧著屋里黑漆漆的環境,又迅速打開了手電筒。
連忙碰了碰炕上的幾人,他就準備出去。
“朝陽同志,怎……怎么了?”
許行打著哈欠,整個人都還有些迷糊。
“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