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繼續深入到外面看一看。”
兩人帶了不少銀子。
在京城里面的時候就買了兩匹馬。
他們也沒有繼續用自己的腳去走路,而是騎上了馬。
隨著馬匹所到的地方,見到的東西越多越讓蕭靖宇覺得頭皮發麻。
他突然發現一件事兒。
這么些年來有可能那幫大臣給他們的東西都是假的。
離開京城之后,他就一路向著東而去。
因為東邊就是邊關城市。
可這一路走來,蕭靖宇越看越是心驚。
路邊就是田地,可是那些田地都已經荒廢了,都沒有人種植。
按理說這不應該呀。
而且這一路上走來流民越來越多,甚至他們還能遇到山賊,土匪。
每次碰到這些流民的時候,蕭靖宇都會上前詢問一下。
“你們有土地嗎?”
那幫流民都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有土地。
“有土地為什么不在當地種植土地?為什么要當流民?”
要說好吃懶做的話,偶爾有一群倒也常見。
但不能所過之處都是好吃懶做的人吧。
你說他們不好吃懶做,又為什么會離開自己的土地當流民到處流竄呢?
那些流民聽到蕭靖宇問的話之后,他們都是冷笑一聲。
“你是哪個富裕城市來的大公子?”
聽到對方的詢問,蕭靖宇倒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京城來的。”
“那怪不得了,你是京城來的大公子,肯定不知道當地的稅收有多么的離譜。越往邊關去稅收就越多,如今邊關那些村子的糧食已經達到了一月二收的次數。逼得我們這些百姓連地都不敢種了,因為種出來的糧食也不屬于我們,得全部交給官府衙門。我們都吃不飽飯了,還要付出勞動。既然如此還不如不種地。”
一個百姓在那里惡狠狠地說道。
說到這里反而讓蕭靖宇開始疑惑了起來。
“不應該呀,按照京城衙門的規定,一年才交一次,怎么可能一個月收兩次?”
“所以說你們這幫京城的大公子高高在上久了,根本看不見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難處。邊關那些苛捐雜稅多得很。再加上邊關一直都在打仗,他們說我們要是不交糧食就是對大乾不忠。這鍋我們哪能背得起呀?我們只是想吃飽飯而已。為什么打仗缺少的糧食要從我們的身上扣除?一年兩次,你是大公子,你可能不懂。我們一年到頭種的糧食就那些哪怕只是交一次都得少上三分之一,一年交上兩次,基本上就沒了。”
百姓們搖了搖頭,繼續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他們去京城,就是覺得在京城可能活得下去。
畢竟京城的有錢人多,萬一有人發善心,沒事兒賑賑災對他們來說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但對于蕭靖宇來說,這一路上他的所見所聞讓他的內心出現了極度的震撼。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國家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小玄子望著蕭靖宇陰沉的臉色。
半晌都沒說話。
因為這些遇到的情況對于小玄子來說都是無法想象的。
這一路上他們還路過了許多村子。
很多百姓就這么直接躺在大路上。
一些百姓餓得好像皮包骨,一些百姓因為饑餓導致的浮腫,撐得像個氣球。
一旦哪家有人死了,其他家的人都會聞風而動,來到死人的這家,一雙眼睛帶著渴望地望著尸體。
那些眼神看在蕭靖宇的眼里,蕭靖宇只覺得恐懼。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真正的存在吃人二字。
所過之處,但凡是村子都是民不聊生。
但凡有鎮子的城市,也都是大門緊閉。
完全看不到集市。
每個百姓們的眼神都帶著空洞。
他們仿佛看不見未來的行尸走肉一般。
“果然,朕早就應該離開京城,到外面到處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