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太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蘇文箏是文工團的團長,她家人的職位同樣不低,在原劇情里一筆帶過的許眉,怎么會和她有所交集?
姜瑜曼想不明白,但她相信蘇文箏不會害自己,如實道:“我母親在我剛出生不久,就過世了。”
至于姜明彬,她連提一嘴都嫌麻煩。
“什么?”蘇文箏神情一僵,“許眉過世了?她……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她聽長輩說起過許家這位大美人,知道對方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
乍一聽聞她去世的消息,這比姜瑜曼是許家人更讓蘇文箏覺得不真實。
更令人惋惜的是,似乎她娘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她想的入神,還是身側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團長,你認識我母親?”
說話的時候,姜瑜曼十分確認,自己沒有說過母親的名字。
蘇文箏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直接說出了許眉的名字。
索性搖頭,“不算認識,我只是聽說過她。”
這兩天,她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姜瑜曼有知情權,今天讓她留下來,本來就是打算坦白。
雖然心神不寧下沒有鋪墊,但既然說到這里,時機也算合適。
思及此,蘇文箏神情自然了不少。
姜瑜曼卻有些恍惚。
雖早有心理準備,在真正確認的這一刻,她仍舊感覺不真實。
在原劇情里一句帶過的人,有朝一日,居然會從她的領導嘴里出現。
除了是紡織廠的烈士,母親到底,還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在大院那些前輩的嘴里,她漂亮又文靜,像一幅畫一樣。”
感嘆完,她看向姜瑜曼,“這兩天,你應該覺得我很奇怪吧?”
姜瑜曼直直看著她,“這個許家,是季團長他們家?”
季芳舒沉默片刻,“瑜曼,你真的很聰明。”
這話就是直接承認了。
姜瑜曼沒說話了。
她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么說來,團長這兩天的反常很好解釋,季芳舒對她態度的緩和也有跡可循。
畢竟在她眼里,自己的身份從對手,變成了自家人。
那天她估計還對蘇文箏說了些什么,否則她不會這么不安。
短短時間,姜瑜曼想了很多。
但唯獨一點,她迫切想從蘇文箏嘴里了解更多關于許眉的事跡。
她走的太早了,早到任何地方都尋不到一點關于她的記憶。
考石碾子小學老師的時候,她的獎狀保護自己,到了部隊,她仍然在。
姜瑜曼下意識開口,“團長,你還聽說過我母親的事嗎?”
“我知道的也不多。”
蘇文箏從辦公桌后站了起來,“聽我婆婆說,她喜歡去書店看書,去的次數多了,書店的人就越來越多。”
“許老爺子很傳統,不喜歡聽別人說三道四。漸漸的,她就不再去書店了。”
聽到這里,姜瑜曼已經在腦海中想象出了那副畫面。
美麗本來無罪,但因為別人的喜歡,似乎也成了她的不是。
或許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經歷了太多,堆積的失望演變為噴發的火山口,文靜漂亮的大小姐選擇出走京城。
最后,她的名字永遠留在了烈士獎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