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板著臉坐在沙發上,許青出來看見了,無奈道:“昨天不是已經氣了一晚上了嗎?怎么還沒氣夠?”
“這事換做你,你能甘心?”
季芳舒抱著手,語氣難掩氣憤,“明明是許家的人,卻不愿意認咱們,這明顯是在遷怒你們。”
“還是太年輕,”許青神色有些復雜,“遷怒自家人,能有什么好結果?”
許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聞言,季芳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眼間也帶上了淡淡的惱意。
從知道姜瑜曼真實身份的那一刻起,她們就打著用許老夫人牽制許眉的如意算盤。
可人算不如天算,昨天回來之后才知道,許眉很多年前就因為救火犧牲了。
沒了這個和許家羈絆最深的人,姜瑜曼又這么抗拒他們,想讓她回到許家,簡直比登天還難。
思及此,氣氛陷入沉默。
最后,還是許青率先開口,“認她這件事先別著急,只有等她在婚姻和事業上都碰了壁,才會知道許家的好。”
哪怕才得知妹妹的死訊、哪怕姜瑜曼是許眉留下的唯一骨肉,仍然沒盼著她一點好。
說完這話,直接轉身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季芳舒回過神來,眼神漸漸堅定。
是啊,
如果姜瑜曼一直順風順水,她永遠不可能答應和許家相認,驕陽歌舞團也很難再有起來的那一天。
只有她不順,事情才有轉機。
這樣看來,自已琢磨的事情,必須要盡快提上日程。
所幸今天沒事,季芳舒起身去書房,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霏霏嗎?是我。”
……
許家藏在暗礁下的波濤洶涌,姜瑜曼暫時都沒空關注。
她正提著東西,帶著傅海棠朝戰區醫院走。
“嫂子,”傅海棠抱著小熠,正為了頭發和侄子斗智斗勇,“咱們去看總參謀長,帶上小熠,會不會不太好?”
總參謀長養病,需要的是清靜。可傅斯熠除了睡覺,就沒有一刻能閑下來,
“秦叔想看他。”姜瑜曼解釋。
她也知道養病的人需要清靜,出門之前幾番掙扎。可想起昨天秦東凌期待的目光,最終還是把小熠帶上了。
“秦叔!”傅海棠倒吸一口涼氣,“嫂子,什么時候總參謀長成你叔叔了?”
要知道,秦東凌雖然對二十二師文工團很友好,但身份地位擺在那里,不怒自威,大家都不敢靠近。
自已嫂子能去探望也就算了,居然還叫他叔叔……傅海棠眼里全是佩服。
“他是我媽媽的朋友,所以叫叔叔。”
這個沒什么好隱瞞的,姜瑜曼就直說了。
媽媽的朋友叫叔叔,聽起來也相當正常。
可這個叔叔是總參謀長,傅海棠總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直到抱著小熠,和姜瑜曼一起走到病房門口,才回過神來。
這時,姜瑜曼已經伸手敲響了門,“砰砰砰——”
下一瞬,門被從里面打開,孫實甫笑瞇瞇出現在門口。
“可算來了,總參謀長都念叨你好久了。”
說話間,眼神一掃,很快定在了圓頭圓腦的傅斯熠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