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姜晚霞因為下放和離婚的事焦頭爛額,氣色又差,又疏于打扮。
橫看豎看,都和師長家兒媳婦扯不上關系。
眾人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么遠,他還有任務,沒辦法回來。”見狀,姜晚霞心口一慌,趕緊撒謊。
姜明彬也趕緊找補,“對啊,看我們這一路回來,坐火車坐的人都憔悴了。”
“原來是這樣。”其他人恍然大悟。
這下,看著姜晚霞的眼神就更熱切了。
這可是師長的兒媳婦啊!那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好聽話不要錢似的,朝姜明彬夫妻倆夸,“你們兩個現在是真的享福,養了個這么出息的閨女。”
“那可不,師長親家。說出去,咱們整個紡織廠都沾光。”
“……。”
要換做是之前,夫妻倆一定得意的把下巴都抬高了。
今時不同往日,知道內情后,這些贊美就像圍繞的刀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刀尖一轉,刺得他們體無完膚。
總之,三個人明面上答應,心底都心虛極了。
好不容易送走一波又一波過來噓寒問暖的人,走進院子把房門關上,三人才算松了口氣。
“爸,現在咱們怎么辦?我已經離婚了。”
走進屋里關上門,姜晚霞面露煩躁。
“離婚的事,以后慢慢讓他們知道就行了。”
姜明彬微微偏頭,“最重要的是,你現在不能說漏嘴。”
姜晚霞咬著唇,算是同意。
“師長親家可真是個好名頭。”
潘蘭鳳望著報紙糊了一半的窗戶,“以前房產科那兩個人,對咱們不冷不熱的。今天路過的時候,全家都出來笑臉相迎。”
說起這些事,她都心酸。
怎么自已閨女就沒有這樣的好福氣呢?
明明都已經嫁進師長家了,結果第二天,就出了這檔子事。
不僅僅是他們在紡織廠抬不起頭,更重要的是,一輩子都毀了。
她本來是心酸感嘆,
垂頭喪氣的姜明彬卻迅速抬起了頭,“你剛剛說什么?”
潘蘭鳳不明所以,把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你算是提醒我了!”
姜明彬迅速站了起來,“趁著大家還覺得咱們是師長親家,最近就把房子名字改了。”
“之前廠里怎么都不松口,你確定這次可以?”潘蘭鳳語氣懷疑。
“這就叫借力打力!”姜明彬白她一眼,“以前房產科的人看見我們,會這么熱情打招呼嗎?”
母女兩個都搖頭。
別說打招呼了,房產科的人管著分房的事,向來神氣,眼睛都長在頭頂上。
“這不就對了?”
姜明彬直接下結論,“過兩天,我們就去找他們改名字,肯定好辦。”
烈士子女是一回事,但這么多年,廠里已經夠照拂了。
現在姜晚霞成了師長兒媳婦,誰敢得罪?
必須趁著這個時候把房子拿回來,不然一想到姜瑜曼,他就不安心。
總之,姜家算盤打得溜溜響。
而身在西南軍區的姜瑜曼,看著手里秦東凌給的鑰匙,也想起了京城那套廠里分的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