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坐幾天的火車都累得腰酸背痛,他們三個還好,下火車時精神抖擻。
站在黑壓壓一片人的出站口,對比分明。
“同志,你是先去總政治部,還是先跟著我們回西區大院?”項立峰側頭問鄭季青。
鄭季青看了一眼周圍,“我去總政治部吧,待會有同志要來接我。”
別人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讓人家跑空也不好。
項立峰和傅景臣自然理解。
簡單道別后,他們兩人回西區大院,鄭季青則在約定位置等待總政治部的同志。
西區大院雖然同樣位于京城,里面住著的人軍銜夠不著總部,只是戶籍都在京市。
就拿項傅兩家舉例,父輩均在京城以外的軍區任職,以前只有假期才能一家團聚。
“自從你們家出事以后,我也沒有回來過。”
沿著大院最外圍行走時,項立峰環視一圈,“現在看著這里,好像也沒什么變化。”
在一個大院里長大,以前還是好朋友,傅家出事之后,他一點都不想回來,所以才攢了這么多假期。
傅景臣淡淡道:“這不是你想回來探親的理由。”
項立峰噎住,剛剛升起的感慨瞬間煙消云散。
轉頭一看,傅景臣的眼底帶著了然,肯定是看出了什么。
認識這么多年,項立峰從沒覺得他的視線這么有壓迫感。
但他沒打算退縮,而是認真道:“我不會給傅海棠同志造成困擾。”
這話和坦白心意,也沒什么兩樣。
“最好是這樣,”傅景臣同樣嚴肅,“她有自己的夢想,也一直把你當我的戰友,我們都完全尊重她的決定。”
見識過軍痞楚文州之后,傅景臣生怕項立峰也變成這樣。
“她的夢想是什么?”項立峰忍不住問。
傅景臣頓了頓,“進入女兵連。”這不是什么機密,他不打算藏著掖著。
項立峰若有所思。
說話間,幾人來到西區大院門口。
對比兩年前,守衛已經又換了一批,但兩人穿著軍裝,又有介紹信在手,很快就被放行。
傅景臣敲門的時候,傅母正好帶著小熠在院子里玩。
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鄰居,趕緊起身。
打開門一看,不可置信瞪大眼,“景臣,你怎么回來了?”語氣又驚又喜。
“我休假。”說話間,傅景臣視線在院中轉了一圈。
院子里打掃的干干凈凈,就連進屋的臺階也都一塵不染。
見他疑惑,傅母笑著讓開位置,“都是大家伙來幫忙一起打掃的。”
傅家平反升職,明眼人都愿意賣幾分人情。或是帶著傭人過來幫忙、或是看著孩子,一個人要打掃兩三天的衛生,實際上也就用了一天。
“快,你這一路上回來,怕是累壞了吧?趕緊進來歇一歇。”
傅母張羅著讓他休息,小熠也好奇抬起眼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待看清楚他的臉,就張開雙手,“爸爸,抱。”
他的記性顯然還可以,即便分開幾天,還記得爸爸。
傅景臣一把將他抱起來,跟著傅母進屋。
復式小洋樓還和記憶里一模一樣,就連樓梯拐角處掛著的畫框都锃亮如新。
注意到他的視線,傅母笑道:“雖然兩年沒人住,但保持得還挺好。你們的房間我都收拾了,就是不知道曼曼和海棠什么時候能回來。”
“對了!”
說到這里,傅母又問:“你回京城的事,有沒有跟曼曼說?”
“沒有。”傅景臣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