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曼又是好笑,又是好奇,“這話誰說的?”
按照秦東凌的性子,她挺難想象他會這么說。
“媽說的。”
說話間,兩人走到床邊,相偎而坐。
“我就說呢,”姜瑜曼感動婆婆的看重,解釋道:“我確實感覺不太可能是…爸說的。”
她已經接受秦東凌是自己生父不假,但稱呼這道坎,還需要時間。
這么久的朝夕相處,傅景臣對自己媳婦了解極深,僅僅是一個停頓,他就察覺出了什么。
“我看的出來,爸特別在乎你,他說,你舒心他就高興,要是你不高興,他就不高興。”
姜瑜曼眼睫顫動,“我知道他在乎我,只是……”說到這里,她抬頭望著傅景臣。
男人近在咫尺,他此刻的眼神、呼吸,甚至心跳,都全部由她牽動。
那些原本以為很難說出口的話,終于找到了傾訴的出口,爭先恐后往外擠。
她繼續開口:“我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我想叫他,但又不想讓他們背上不好的名聲。”
許眉和秦東凌沒有結婚,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至今未婚的總參謀長突然多出這么大個女兒,想也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姜瑜曼不是不想認,她只是還需要時間去建立心理防線,蓄足被人非議的勇氣。
“我明白。”傅景臣伸手圈住她,“我都明白的。”
不需要再多解釋什么,她的為難、糾結、愧疚,他都明白。
兩人許久未見,一照面就是秦東凌登門,這算得上是他們好不容易的獨處時間。
靜靜抱在一起,聆聽彼此的呼吸聲,剛才剖析的那些脆弱寸寸消散。
姜瑜曼總算有時間思考其他,“怎么突然就休假回來了,我本來還想著今天回去再給你打電話。”
這話,剛才見面的時候就想問,只不過一直都沒找到時間。
“你說想讓我在你身邊。”傅景臣實話實說。
姜瑜曼渾身一僵,從他懷里退出來,眼神觸動,“你怎么想的,就是一句情緒上頭的感慨,你就請假回來啊?”
傅景臣不置可否。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后悔自己回來的決定。
否則姜瑜曼會獨自面對更多……雖然她可以消化,但是他也想被她依賴。
“太傻了你。”姜瑜曼嘴里說他傻,手上卻忍不住去攬住他,甚至親了他的嘴角。
于是傅景臣就明白,她是高興的。
此時是白天,樓下又有那么多人,當然做不了什么。
他托住她的后腦勺,挺拔的鼻梁碰在一起,直到呼吸急促,兩人才分開。
看著自己媳婦染著淡淡緋色的臉頰,傅景臣暗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僅這一個動作,姜瑜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伸手拍了他一下,“這次過來待多久?”在聽見回答之前,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傅景臣的回答令她大吃一驚,“一個月。”
“這么久?”姜瑜曼瞬間坐直,“你答應了鄭師長什么條件,他怎么會同意的?”
上次他升團長,想回去探親,鄭留疆都拿新官上任當借口,沒有放人。
這次又沒什么重要事,居然舍得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