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公婆手忙腳亂蹲下撿東西的動靜,姜瑜曼根本不好意思回頭,迅速收回手站起身,“爸媽,這么晚了,你們怎么還過來?”
“我們過來送點東西。”傅母把東西放好,道:“既然你今天守著他,我們就先回去了,小熠你們就放心吧。”
袋子里都是些洗漱用品,老兩口很明顯是好心,卻總擔心自已來錯了時間。
走出門的速度,就像身后有誰在追一樣。
看著夫婦倆匆匆忙忙的背影,姜瑜曼倚著門回頭,和罪魁禍首相視一笑。
病房是暗,走廊是亮,她倚在明暗之處,令人驚艷。
傅景臣當然不可能讓媳婦伺候自已,他現在也能下床,還能替姜瑜曼把牙膏提前擠好。
兩人一塊刷牙時,看著中間隔出來的小位置,不約而同想到了傅斯熠。
等兒子長大一些,或許他們就可以一家三口擠在一塊刷牙了。
就這樣,
傅景臣在戰區醫院住下接受治療,一波又一波的兵趁著空閑來探望團長,鄭留疆還特意拉著鄭季青來了一趟。
也是湊巧,蘇文箏也帶著幾個和姜瑜曼關系好的女兵過來了,雙方在病房門口碰面,魏晴看見鄭季青,眼神都在發光。
鄭留疆的嘴角壓都壓不住,用肩膀撞了下兒子。
對方毫無反應。
鄭留疆皺著眉看鄭季青一眼,尋思是自已力道輕了,趕緊重重又撞了一次。
猝不及防的又一下,鄭季青險些沒被撞出兩米遠,回過頭直直望著他。
鄭留疆眼睛眨了好幾下,見兒子沒反應,趕緊迎上前,“季青,你沒事吧?怎么差點摔倒?”
“沒事吧?”出于禮貌,蘇文箏也問了一嘴。
鄭季青真是氣笑了,望著父親,壓低聲音,“肩膀應該還沒有脫臼。”
“脫臼?這么嚴重。”
鄭留疆故意抬高聲音,看魏晴看著這邊,又道:“我這臨時還有事,小晴,你幫我帶季青去看看,他對這醫院不熟。”
“好。”魏晴二話不說答應了,拉著鄭季青的衣袖去了旁邊。
蘇文箏皺眉看著他們的背影,正待深思,就被鄭留疆擋住視線。
“走吧,景臣就等著你們看他呢。”一邊說,鄭留疆一邊打開門。
蘇文箏帶著幾個女兵進去,看見姜瑜曼,就把這事拋諸腦后,和她暢聊起來。
“距離總匯演越來越近,前兩天景主任還致電過來詢問情況。現在你回來了,整個二十二師文工團心里才有底。”蘇文箏一直不掩飾姜瑜曼在隊伍里的關鍵作用。
“團長,這次的訓練都是你們的功勞。”姜瑜曼心里有數。
劇本她出,但是訓練效果上,一直都是蘇文箏等人托底。
“你的時間當然不浪費在這些小事上,”
蘇文箏望了眼身后的傅景臣,難得開了個玩笑,“你是一等功臣的家屬,又是前途無量的編劇,以后再見你,恐怕都沒有這次這么容易了。”
“你又在說笑了。”姜瑜曼好笑不已。
就著傅景臣的話題,雙方又說了兩句,話題扯到了女兵們身上。
姜瑜曼朝蘇文箏身后看了眼,聞燕也在,不由好奇,“魏晴沒過來嗎?好久沒看見她了。”
“過來了,陪鄭季青看病去了。”蘇文箏解釋完,看鄭留疆還站在病房里,就像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