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每個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組合起來就有點聽不懂了呢?
不是安曉救了恩恩嗎?怎么又變成這位漂亮女編劇了?
唐太太看向姜瑜曼,“那天救恩恩的是你?”
姜瑜曼道:“恰巧碰見他掉進去,把他撈出來了。”解釋的語氣相當平和。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實上,如果不是安曉在二十二師文工團的匯演上那么失禮,姜瑜曼的確把這事看作小事。
唐太太的表現卻很反常,緊緊盯著她,“是安曉從你手里接走了恩恩,就在那里是嗎?”說著,指了指拱門。
在一些關鍵場合,高霏的情商是很高的。
“對啊,”她在邊上笑道:“安小姐太著急了,不過小孩子情況危急,早點送醫也是好的。”
有些話,姜瑜曼這個當事人不太好說,但高霏可以。
唐太太沉默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安曉騙了她。
“姜小姐,”心里雖然不忿,但明面上,唐太太仍然禮數周全,“很感謝你救了恩恩,我還是現在才知道。”
“沒事,”姜瑜曼假裝看不見她眼底的復雜,“我兒子和恩恩的年齡差不多,看著他就像看見我自已的孩子。”
“哦?”唐太太這下是真的驚訝了,“姜小姐看起來這么年輕,居然已經結婚了?”
實在不是她驚詫,不管是從臉部狀態還是身形氣質,對方都不太像結婚有孩子的人。
“唐太太看起來也年輕。”高霏在旁邊插話,“說起來你們倆都比我小,我才是老嘍。”
話題因為有她的加入變得喜感起來,唐太太用手捂住嘴,笑得眉眼彎起。
“太太,先生應該快要回來了。”此時,助理在耳邊提醒。
唐太太從善如流起身,臨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姜小姐,當時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黑色的、還連著線的東西?”
姜瑜曼早就知道唐家孩子耳蝸遺失,搖了搖頭,“當時他在魚池旁邊喂飼料的時候,我就沒有看見他戴著什么。”
唐太太點點頭。
雙方分開,瞧見后面看不見人了,助理壓低聲音,“太太,你說咱們該相信誰的?”
安曉說自已救了唐恩,甚至還“勉為其難”認下了功勞,現在又冒出來個女編劇姜瑜曼。
“我看她們也不像撒謊。”唐太太心中憋著一口氣,“安曉很有可能是騙我的。”
說欺騙的程度都有點太輕了。
畢竟那天自已和丈夫有正事,是安曉自告奮勇承擔照顧唐恩的職責。
想到恩恩被寵壞了,她沒把孩子掉水里的事情怪到安曉身上,反而還打算拿資源捧她。
結果安曉是搶了別人的功勞。
助理顯然也知道這事,心跳都漏了一拍,“假如不是那位姜小姐發現了……”
剩下的話太不吉利,兩人雖然沒有說出口的,但彼此心知肚明。
唐太太心里憋了口氣,她不喜歡自已的朋友太有想法,這次的事也從側面證明,安曉心機深沉、習慣偽裝。
現在是騙自已恩恩的事,以后騙的還是什么?
這種感覺,就像一貫聽話的員工忤逆自已,被下位者欺騙的感覺并不好受……
唐太太喝了一口茶,眼神很冷。
另一邊,高霏和姜瑜曼都覺得出了胸中惡氣,對視就忍不住笑意。
“看來我們還挺默契。”高霏感嘆,“畢竟我也是編劇,作品和戰友可比我們自已的臉重要。”
別人罵到自已臉上,還要審時度勢能不能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