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石碾子大隊下鄉的日子,也沒有這樣艱苦的條件。
但對傅海棠來說,這些并不是最難以忍受的,她自愿來疆外本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反復的高原反應,哪怕吃了藥也只能減輕,足足在宿舍里休息了三天,才恢復了正常。
此時,同宿舍的女兵已經隱隱有些排擠她,她在女兵連也成了邊緣化人物。
連長不喜歡她,她們新女兵又暫時還到不了摸槍的地步,唯獨需要訓練的是體能。
傅海棠跟不上,也不甘心在正式測評中墊底,默默哭完一場,擦掉眼淚,決定找項立峰幫忙。
在這里,她只認識他。
叔叔推薦她來這里,她不能辜負他們,更不能辜負自己。
在食堂和項立峰說上話的時候,出于女孩的自尊心,傅海棠很緊張,怕他追問原因。
好在項立峰沒有追問,直接答應了。
一周中唯一休息的一天,兩人會避開眾人訓練,正常訓練的時候,就是傅海棠自己利用空閑時間反復練習。
女兵們剛開始或許沒有發覺,后來察覺到她和項立峰之間微妙的聯系,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古怪。
傅海棠已經能做到不被她們影響,后來她能逐步跟上訓練,甚至在測評中名列前茅后,同宿舍的女兵們都主動和她成為了朋友。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這么好相處。
“傅海棠不是文工團轉來的嗎?之前訓練就像個花架子,怎么短短時間進步這么快。”
水房里,兩個女兵竊竊私語。
“還能什么原因?”旁邊端著水盆的女兵說,“你們也不看看,她天天和項營長在一塊,普通人哪里比得上?”
傅海棠認得這個說話的人,叫劉澤蘭,也是女兵里拔尖的那一批。
“不過我聽說她以前在文工團提了干,我看項營長也很像喜歡她,要真是有什么,打結婚申請肯定也沒問題……啊!”
聽劉澤蘭越說越不像話,傅海棠哪里還忍得住,直接上前掀翻了她手里的水盆。
她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造謠她也就算了,還造謠項立峰,哪里能忍?
“項營長是我哥哥的朋友,我們兩家住在同一個軍區大院,他就是我哥哥!”
以前是以前,現在項立峰在她心里,已經成了一個很靠譜的哥哥。
疆外物資匱乏,水資源更是缺少,每個人一天就那么一點用量,水盆被掀翻,劉澤蘭幾乎氣瘋。
可聽了傅海棠的話,慌亂又從眼底一閃而過,“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不管真話假話,聽傅海棠的意思,她家關系相當不簡單,劉澤蘭升騰的怒意瞬間偃旗息鼓,丟下這句話就氣沖沖跑了。
但這句話卻不知道被在場的誰傳了出去。
女兵連來了一個長相很漂亮的文藝兵,本來就是件稀奇事,居然還是項營長的妹妹。
吃飯的時候,相熟的幾位營長有意無意和項立峰打聽了幾句。
突聞噩耗,項立峰連胃口都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