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漸漸將問題集中在日常訓練和周圍環境中,戰士們常常能看見兩人一前一后走在一起,而高霏手里拿著一個本子寫寫畫畫。
“營長這是要鐵樹開花了?”私下里,戰士們忍不住八卦。
楚文肅三十多歲了,這個年紀對男人來說,確實年富力強。可是他沒有家庭,還待在這個看不見女同志的疆外,大家都擔心他會打光棍。
這次京城里來了個女編劇,全圍著楚營長轉,大家表面不說,卻恨不得后背都長上一雙眼睛。
“就是問一些問題吧。”有人回答。
他一說話,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臉上,“我們還忘記問你了,那天車壞了,到底怎么回事?”
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那人只能老實說了。
其余人聽的眼睛發亮,“營長主動說要背那個女同志?”
“她身上背著很多行李,當時的時間已經很晚了。”那人撓了撓后腦勺,“營長應該是怕天黑之前無法趕到。”
但這句話都被其他人忽視了,大家都沉浸在營長開竅的欣慰中。
高霏又不是真傻,她雖然沒有戀愛過,但作為文藝工作者,對情緒感知非常敏銳。
察覺到大家看她和楚文肅的眼神不對,她仔細回想了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懊惱極了。
好在對于疆外的了解已經差不多了,她漸漸開始疏遠楚文肅,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兩人心照不宣保持著距離。
這天,難得天氣涼爽,得知部隊要開車去鎮上拿物資,高霏想去拿信,專門去說了聲。
第二天上車,她才發現開車的人是楚文肅,除了他們,車上沒有第三個人。
這是兩人避嫌后第一次這么近,但他們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霏的錯覺,楚文肅看了一眼她的周圍,似乎是在確認她有沒有帶行李。
在二十多歲的時候,京城追求高霏的人也不少,要說她沒有一點察覺,肯定是假的。
奇怪的是她現在已經三十多了,還會因為楚文肅投在身上的目光而感到不自在。
很快,鎮上到了。
高霏拿了信,母親照例在信件里表述關心,在異地,這些絮絮叨叨的字跡仿佛都褪去以往的厭煩,變成暖流涌到心間。
信里,高母催她早點回去,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認為女兒一定要結婚生子。
這些教導高霏已經聽過無數遍,掃了一眼,就把信件揣入懷里。
這座位于邊陲的小鎮很偏僻,但又有一定的地域特色。高霏饑腸轆轆,但她吃不慣這里的飯菜,草草對付兩口,就起身回了之前約定的地點。
楚文州正倚在車旁,他寬肩窄腰,渾身上下既有軍人的嚴肅,也有掩飾不住的男性魅力,看見高霏來了,他才打開車門。
高霏繞到副駕駛,踩著踏板準備坐上車,但看著座位上的東西,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個鋁制飯盒。
“這里的飯菜味道你可能不習慣,有一家味道還行。”楚文肅轉過頭,解釋道。
高霏還沒動,定定看著飯盒。
楚文肅又說:“飯盒我沒用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