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張平安對爹娘平靜道:“爹,娘,菊花表姐想在縣城住那就讓她在這兒玩幾日吧,都是親戚,別讓大舅母說咱們怠慢了,我今天晚上先去和金寶睡,明天我搬到書院去住,正好好好備考,書院既近便又清靜。”
徐氏急道:“那怎么行呢?兒子,書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別把身體搞壞了”。
張老二也有點不情愿,但是想到家里這亂糟糟的一團確實得花時間收拾,住在家里太影響兒子做功課了,還不如住到書院去更好,于是點頭道:“行,你住書院也好,等家里清靜了你再回來。”
菊花一聽傻眼了,這可不行,她來縣城就是想接近表弟的,自家老娘說了,兩個人只要處出感情來了,親事就好說。
“表弟,我這剛來你就要走,你這是干嘛呀”,菊花哭道,抬手擦了擦眼淚,這一下午她竟流淚了,比她過去十三年的人生流的眼淚都多,眼睛都哭腫了,不過家里沒一個人可憐她。
張平安理都沒理,晚飯也沒吃,拿起換洗衣服就去了金寶家。
劉湖生和錢永德倆人已經回來了,看到媳婦兒外家也來人添亂,劉湖生確實感到自己一家的到來給岳父家添了不少麻煩,何況小舅子還在備考,房子今天也看的差不多了,當下對張老二道:“爹,我今天房子看的差不多了,明兒我和二丫就搬出去,這兩天麻煩你們了。”
張老二擺擺手:“不說這些了,都是親戚,咱們吃飯吧”。
徐氏心里堵得慌,問三女婿道:“永德,你今兒房子找的怎么樣了”?
錢永德干笑道:“娘,快了,快了,今兒看的都不合適,只要有合適的我們立馬搬出去。”
徐氏冷笑:“住個幾天沒問題,你們要是想在娘家賴著,混吃混喝,那別怪我這個丈母娘到時候不講情面,拿大掃把趕你們出門”。
“不會的,娘,您放心吧,”錢永德縮縮脖子賠笑道。
二丫過去拉住菊花:“趕緊下來吧,抱了一下午柱子你不累呀?現在天也黑了,想回鎮上也回不了了,過來吃飯吧”!
菊花一想有道理,只要不趕自己走就行,這才抽抽噎噎的跟著二丫過來吃飯。
徐氏以往對這個外甥女印象還不錯,現下是看她哪兒哪兒都不順眼了,“菊花,不是小姑說你,你看你長得又矮,膚色隨了你娘,生得又黃又黑的,臉頰上還有斑斑點點,一口牙也不整齊,簡直再普通不過了,老老實實找個莊稼人過日子就不錯了,不要天天想東想西。”
張老二沉聲打斷道:“吃飯,別說話!”
徐氏這才癟癟嘴不做聲了!
晚上躺在床上徐氏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低聲對張老二道:“跟菊花這丫頭說理是說不清了,只要提送她走她就鬧著要死要活的,我看不行明天把她捆了直接送回去吧!”
張老二嘆氣道:“剛開始我也是想著強行送回去,畢竟菊花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在這里住不方便,但是冷靜下來一想還是不妥,要是把她捆了送回去,先不說跟你娘家就徹底撕破臉以后做不成親戚了,跟你爹娘關系也斷了,就菊花自己的名聲也毀了,以后哪能說到一個正經人家,咱不能害了她,這么做還是過了。”
“你說的也是,我就是氣不過這一個兩個的都來添亂”,徐氏氣道。
“她一個小姑娘家的也翻不了天,真要有什么,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先讓她在這住幾日吧,給你哥嫂托信讓他們過來把她接回去,看他們是什么態度,咱們先禮后兵,他們要是再想賴著就站不住腳了,到時候我也好跟你大哥對質,現在家里這情況平安住書院反而比住家里好”,張老二淡淡道。
“嗯,那睡吧,明日再說”,徐氏聽當家的有打算也就安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