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棧后張老二就張羅著讓小二抬了一桶洗澡水到房間里,又去準備飯食,接著讓大女婿去請大夫。
結果等把飯食端回房間時才發現兒子已經靠在浴桶里睡著了,張老二看的眼圈紅紅的,一個大男人竟然差點掉下淚來。
強自按壓下心中這股情緒后,張老二才上前輕手輕腳幫兒子洗頭,張平安一點反應都沒有,睡得死沉死沉的。
換了好幾塊布巾把頭發擦干后,張老二才把兒子抱到床上睡下,好在天氣熱,不用擔心受涼。
劉三郎此時也把大夫帶回來了,剛考完院試請大夫的人太多了,這還是他費了好大勁兒跑了七八條街才請到的,加上他話也說不清楚,遂急得滿頭大汗,好在大夫這種情況見多了,背上藥箱就跟著過來了。
張老二見這大夫年紀不大,估摸也就十五六歲,有點不太信任,但是現下來都來了,還是看一看為好。
這名大夫年紀雖不大,但是家里是杏林世家,從小跟著自家爺爺和爹在醫館坐診的,什么樣的病人都見過,知道張老二這是不太信任自己,也不在意,坐到床邊后兩指搭上病人手腕仔細診了診脈,才回復道:“令郎沒什么大事,主要是疲累過度,困乏于心,所以才睡過去了,等他睡一覺起來吃了東西恢復元氣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老二總算松一口氣,轉而問道:“那大夫你看要不要給他開點補元氣的藥,這孩子這幾天考試著實吃了大苦頭了,他是雙生子,從小體弱,身子不好,就怕他傷了根本”。
年輕大夫看他們幾人穿著一般,想來是普通老百姓,于是搖搖頭道:“多吃點好的補補就行了,補元氣的藥材都不便宜,他身子還成,沒必要。”
張老二是個知道好歹的,聞言知道這大夫是個好心人,感激的笑了笑后問道:“麻煩大夫了,不知診費多少?”
“一百文”,年輕大夫回道,隨即好笑道:“不過你們可得叫個車把我送回去,這七八條街我可走不了,剛才我硬是被這位大哥背著跑過來的,我看他實在著急又講不清楚情況,還以為病人情況嚴重突發急癥,才沒說什么,由著他背過來了。”
劉三郎聞言尷尬的撓撓頭,臉都漲紅了,不好意思的道:“對…對…對…不…不…不…不住”!
年輕大夫擺擺手沒計較,轉而道:“我看床上這位情況還好,倒是你的口吃十分嚴重,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給你看看,興許能治好。”
劉三郎聞言和岳父面面相覷,張老二疑惑道:“口吃也能治嗎?我從來沒聽人說口吃治好了的。”
“當然能治,我們回春堂曾經就治好過不少口吃的病人,”年輕大夫驕傲道,頓了頓才繼續:“不過這個因人而異,我得先看看他口吃的癥結是什么,然后才能下結論看是否能治,不知他這是天生的還是后天受了驚嚇導致的?”
“天…天…天…生…生…生…的”,劉三郎結結巴巴回道。
口吃在生活中多有不便,如果能治好當然最好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張老二道:“那麻煩了,請您幫我女婿看一看。”
年輕大夫這才走上前對劉三郎道:“你先在凳子上坐下,我看一看你的喉核和舌頭。”
劉三郎懵懵的在凳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