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說完后,引領幾人繞過門口的巨大屏風,進入大堂里間,張平安幾人這才看到一樓大堂墻壁上懸掛了無數幅詩詞畫作,有的紙張已經泛黃,看得出來掛的時間不短了。
有其他同樣來吃飯的客人并沒有著急立刻落筆,而是在欣賞點評大堂三面墻上其他人留下的大作。
這是難得的能見世面的機會,張平安和楊夫子江耀祖三人同樣并沒有著急立刻落筆,吩咐了小二一聲后,也逡巡著欣賞了起來。
“這竟然是當朝嚴丞相的墨寶!”張平安指著大堂正中央一幅巨大的四聯詩說道。
楊夫子仔細看了看末尾的印章后點頭道:“是嚴丞相的號印,應該是他十多年前在湖廣做巡撫的時候留下來的”。
江耀祖也湊近了過來看,說道:“難怪這幅詩這么大,托盤可放不下,可見望江樓也是看人下菜碟”。
旁邊等候的小二聞言暗暗翻了個白眼,知道這幾人就是鄉巴佬,雖然面上還笑著,心里卻不屑的很。
三人欣賞了一圈后,發現確實有不少數得上名號的人都在這里留下了墨寶,不乏才氣斐然的,掛在非常顯眼的位置,那些沒有名氣的只能掛在后面。
有這么多名人騷客做背景,難怪望江樓做生意這么硬氣。
欣賞完以后三人才各寫下一首詩,之前在書院的時候,張平安就知道楊夫子是識字的,既然來望江樓吃飯肯定也有所準備,但還是被楊夫子的四聯詩驚艷了一下,比想象中好得多。
“想不到楊夫子您是能文能武啊,詩也作得很不錯”,張平安贊道。
楊夫子笑而不語,等上樓梯的時候才側頭低聲說道:“是林俊輝給我提前準備的哈哈哈哈”!
張平安和江耀祖聞言失笑。
楊夫子見了兩人表情后不爽道:“你們這是什么表情?可不是我讓他給我準備的啊,是他自己寫好了要給我的,正好我懶得動腦筋,也就順水推舟了,況且就算他不給我寫,我自己也能寫出詩來,想當初我也是考上過武童生的人好吧!”
“武童生?”張平安驚訝道,這個詞兒對他來說太新鮮了。
“我怎么沒聽說過我們縣城還有考武童生的”,江耀祖也納悶兒道。
楊夫子翻了個白眼,嗤道:“孤陋寡聞,這就是你們才蔽識淺了,天天只知道在書院里埋頭苦讀!”
“我都沒在我們縣城看到有任何一家書院是招收考武舉的學子的,周邊也沒有人要學武考武舉,信息太閉塞,對這方面確實不懂,”張平安誠懇道。
他確實對武舉不了解,身邊唯一跟學武能沾上點邊兒的可能就是蕭逸飛了,但是他也沒有提過以后要去考武舉。
楊夫子眼神一暗,嘆息道:“國家承平已久,朝廷重文輕武,加上咱們湖廣地區又是魚米之鄉,百姓富庶,這種重文輕武的情況就更加嚴重,很多百姓甚至不知道有武舉,久而久之,現在考武舉的多數都是一些家里世代做武官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