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郎聽不懂啥庖啊牛的,但是知道楊夫子是在夸他手藝好,憨憨的笑了笑,把殺好的兔子拿到河邊清洗。
不一會兒拎著洗干凈的兔子回來,驚奇道:“我…我的娘唉,府城的人真富裕,河里的魚都…都沒人網,在…在河面上跳來跳去,上次四…四月份回去都沒這么多魚的。”
楊夫子叼著根狗尾巴草倚在車上懶洋洋道:“魚多有什么稀奇的,之前四月份天還冷著呢,現在天熱魚當然多了。”
劉三郎急道:“不…不是,真的老多了!”
譚耀麒聞言不耐煩道:“沒見識!幾條魚就嚇住了,趕緊烤兔子去!”
劉三郎知道譚家很不一般,絕對不能惹,這下什么也不敢說了,趕緊跟著譚耀麒的隨從一起烤兔子去了。
張平安聽的皺了皺眉,這譚耀麒太傲慢了,目下無人。
張老二也聽見了,不過他一介普通老百姓啥也做不了,暗暗對兒子搖了搖頭。
張平安本就知道出頭也是白出頭,譚耀麒心眼就針尖大,出頭了反而自己一家人要吃更大的虧,心下不由冷哼,就譚耀麒這性子,早早晚晚有人收拾他。
譚耀麒的隨從烤兔子舍得放佐料,又是油又是鹽的,還刷了蜂蜜,最后吃起來味道還不錯。
吃完以后眾人再次出發,眼看著還有五六十里地就到縣城了,此時日暮西斜,殘陽如詩如畫,天邊一片絢爛的火燒云。
路邊蹦出來成片的青蛙老鼠,還有大片的蜻蜓嗡嗡嗡飛來飛去,譚耀麒揮了揮手驅趕,咒罵道:“哪兒來這么多惡心的老鼠青蛙,等回去了我就讓叔父把山虞所所長撤了,一群酒囊飯袋,尸位素餐!”
張平安和楊夫子卻感覺不太對勁,
張平安是有前世的記憶,小學和初中時學校多次組織過看防震紀錄片,而且這一幕和曾經看過的電影唐山大地震很相似,不由把自己的擔憂告訴楊夫子。
楊夫子多年的行伍生涯讓他有超于常人的警覺,事有反常必有妖,又聽了張平安這番話,遂讓趕車的鏢師把領頭的人叫過來。
其實領頭的鏢師也察覺到情況不對了,干他們這一行,就是在刀口上舔血吃飯,且他們常年在省內各處押鏢,對于不尋常的地方感知也很敏銳,既然楊夫子也提起了,領頭的鏢師就不藏著掖著了,皺眉道:“這不對勁,不是有天災就是有人禍,我已經差了兩個鏢師到前方去打探了。”
楊夫子凝重道:“天出異象必有妖,地有異象必有禍,人有異象必有惡,如果是兩邊埋伏的有包藏禍心的人,這得有多少人才能驚動出這么多蛇蟲鼠蟻的,我看這八成是有天災。”
領頭的鏢師只將將識字,沒有讀過《左傳》,但是他認為楊夫子分析得很有道理,點點頭道:“就是不知道是水災還是啥?我看我們趕緊找個地方避一避吧,萬一天降暴雨就麻煩了!”
楊夫子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商量著看是快馬加鞭趕回縣城,還是說就在城外找個地方避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