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張平安不準備說出來,只是委婉打聽道:“不是什么大事兒,對了,韓教授是府城人士嗎?家里情況怎么樣啊,跟著韓教授上課這么久都還不太了解。”
袁子昂左右看了看附近沒什么人,才低聲回道:“韓教授是府城人士,不過韓家本家在省城郢州城,府城的韓家是分支,也算書香門第了,不過就是有一點……”
張平安低聲催道:“怎么神神秘秘的,還有啥,你說呀!”
袁子昂這才繼續道:“就是有一點,韓家人好像都沒有什么官運,韓家在這三十多年出了兩個進士,還有三四個舉人加二十幾個秀才,但是現在官位最高的也只做到了正八品的經歷司經歷。”
張平安疑惑道:“不是有兩個進士嗎?進士外放最低也是個七品縣令吧?”
“都辭官了,如今賦閑在家,聽我爹說,估計是干不下去辭官了”,袁子昂低聲解釋道。
“這……”,張平安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袁子昂倒是不以為然,低聲道:“混官場跟讀書可不一樣,要有背景,同樣也要會做人,缺一不可,當時我小姑其實能找個好人家做正頭娘子,為啥我爺讓去給陸家做填房,還給個半大小子當后母,還不就是看陸家有背景,指望拉拔我爹一把,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惜我小姑不太爭氣,也沒生出兒子來,在陸家現在根本沒啥話語權。”
“這……”,張平安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袁子昂見了張平安這副表情,撇撇嘴道:“你別少見多怪了,多正常啊這事兒。”
張平安笑道:“我都明白。”
“對了,再過十幾日是我十六周歲生辰,到時候我爹會舉辦生辰宴,你一定要來赴宴啊”,袁子昂突然想到生辰宴的事情。
“成,我鐵定去”,張平安點點頭應道。
下午的課程講律法,一晃半日又過去了,在府學門口和袁子昂分別后,張平安往家走去。
每當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在路上或者看到新鮮的吃食時,他總會想起金寶,只要金寶在,身邊就總是熱鬧的。
到家后是小虎過來開的門,五丫六丫在廚房幫忙做飯,小虎開門后低聲道:“平安哥,你快去看看嬸子,下午的時候驛站送信過來了,家里情況不太好。”
“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嗎”,張平安皺眉問道。
小虎低聲回道:“嬸子娘家爹娘都染上疫病去世了。”
什么?張平安聽了心中一急,往堂屋奔去,徐氏正在堂屋抹眼淚,估摸哭了一下午,眼睛都哭腫了,張老二正在旁邊低聲安慰。
“爹,娘,我聽說姥爺姥娘去世了,到底怎么回事,信呢,我看看”,張平安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