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進里間,陳剪秋的二姑已經坐在桌旁等著了。
見眾人進來,笑著起身打招呼道:“你們來啦,昨天小秋回去和我說了大概情況,他拜托我一定要幫忙看一看,哪兩位是病人,坐到我旁邊來。”
眾人互相行禮后,三丫和英娘面面相覷,拘謹地走到桌旁坐下。
張平安看這位女大夫人還挺和善的,約摸三十來歲,除了眼角的細紋暴露了年齡以外,保養的也還不錯。
怕自己這邊幾個男丁在這里不方便,張平安行禮后便開口道:“二姑,我和剪秋還有大堂哥三姐夫四人先出去吧,你們慢慢看,等一下需要大堂哥他們兩人進去的時候,您再出來喊我們。”
陳二姑笑著點點頭應道:“行,你們先出去吧,隔壁屋子是空的,可以先去那里坐坐,我先給兩位女眷看看再說。”
陳剪秋聞言便帶著幾人來到隔壁,招呼道:“坐吧,都別拘束。”
幾人坐下后,陳剪秋笑道:“平安,我昨天看你氣色不是很好,剛才上午在前面給你抓了幾副補氣的藥材,你到時候帶去南方,有空的時候煎了喝,對身體有好處的。”
“行,那謝了”,張平安也沒客套,笑著道謝。
幾人坐了一刻多鐘后,李氏出來喊人:“大柱,還有永德,你倆過來一下,讓人家大夫看看。”
“哎,來了”,大柱連忙起身,把凳子都帶翻了,看得出來心里很緊張。
錢永德也好不到哪去,兩人一道去了隔壁。
張平安沒跟上去,畢竟這種事情還是很私密的。
陳剪秋見了安慰道:“沒事的,我二姑的醫術好的很,如果連她都看不了,那在省城估計也沒有什么大夫能看好了,一般很少有大夫會特意去鉆研斷緒癥,我們家是因為我爺爺比較開明,也很寵我二姑,所以教授了她不少相關醫術,正好我二姑對這方面也很感興趣,慢慢就闖出名頭來了。”
“你們這種醫學世家一般不是講究什么傳男不傳女嗎”,張平安好奇道。
“一般是的,主要是因為女子在外行走不便,不過我爺爺對很多事情看的都很透,也不太在意這些世俗的規矩,所以我們家的女眷基本上都會一點醫術,不說多厲害,起碼看個頭疼腦熱是沒什么問題的,我二姑是其中的特例,不過好在她接診的病人一般都是婦道人家,倒也沒什么大礙”,陳剪秋解釋道。
“那你們家家風還挺開明的”,張平安感嘆道。
陳剪秋笑了笑回道:“也許是因為我們見多了生死吧,世事無常,生死面前無大事。”
“說得對”,張平安對這種家風很欽佩。
沒一會兒隔壁屋子傳來開門的聲音。
“走吧,我們去看看,我二姑應當是已經看完了”,陳剪秋起身道。
兩人到隔壁的時候,陳二姑正在拿蘸了酒精的帕子擦手,三丫夫妻倆神色還好,倒是大堂哥兩口子臉色不太好看,大堂嫂眼睛還紅紅的。
剛才開門的就是李氏,此時正站在門口,臉色鐵青,徐氏正在把人拉進去,嘴里勸道:“你先進來坐下,孫子都這么大了,還這么不穩重。”
陳二姑看兩人進來,笑道:“小秋,我已經看完了,具體是什么情況以及能不能治也跟他們說了,我家里還有事,我就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