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怪你們自己,奶都叮囑好幾次了,不許睜眼,為什么把布條拿下來”,張平安冷聲道。
“小舅子,我冤啊,你三姐她拿布條我又不知道,誰知道她手那么欠”,錢永德喊冤。
“行了,別說話,一邊待著去”,張氏不耐煩道,“大柱娘,你趕緊去燒鍋熱水去!”
李氏忙應道:“哎!”
徐氏扶著女兒,抹著眼淚道:“三丫啊,你讓娘怎么說你啊,你從小就是個不安分的,該你有這一劫啊,別嚎了,省點力氣,等會好生,啊!”
說完拿帕子給女兒擦了擦臉上的汗。
張平安把之前準備的止血藥粉拿出來,遞給張氏道:“奶,這是我之前準備的止血藥粉,但是這個是治外傷的,不知道能不能用在生產上,您看著使,但愿能幫上忙吧!”
“嗯,我知道了,你也快走,女人生產男人別沾邊”,張氏點點頭道。
此時女人和孩子們才知道,原來剛才是碰到了趕尸人,各個不由把孩子圈緊拘在車上坐著。
三丫這一胎生得分外艱難,前幾個月吃得太好把孩子喂的太大,最近一段時日又風餐露宿,體力跟不上,眼看越生氣息越弱,張氏道:“平安他娘,給三丫把帕子取了,去給她化碗紅糖水喝。”
“哎”,徐氏含淚應道。
三丫喝了紅糖水后有了一些力氣,哭道:“娘哎,我不生了,太疼了!”
張氏看三丫這樣嚎不是辦法,左右看了看,撿了一根枯樹枝掰斷了用帕子包著塞三丫嘴里:“咬著,別嚎了!”
張平安給的止血藥粉還算有效,不然光流血都得要人命了,到天色微明時,三丫才艱難地把孩子生下來。
聽到孩子的哭聲后錢永德欣喜地跑上前問道:“是兒子嗎?”
三丫也希冀地抬起頭等著答案。
張氏默了一瞬,點頭道:“是兒子!”
“給我看看”,三丫撐死身子道,等扒開孩子身上的包裹后,不由尖利道:“這是什么丑八怪,這不是我的兒子!”
情緒太激動,指甲還差點傷到孩子。
“你干嘛”,張氏冷聲道,“自己生下來的不知道,這不是你盼了很久的孩子嗎!”說完又把孩子裹好。
錢永德倒不在意孩子長得丑,但是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才問道:“是我眼花了嗎,怎么孩子只有小唧唧沒有蛋?”
張氏又沉默了,片刻后道:“你沒眼花。”
張平安聽到孩子的哭聲走過來后就聽到三姐夫這句話。
撩開簾子仔細看了看孩子,小小一團,甚至還沒有剛出生的狗崽子大,皮膚紅潤,頭上裹滿了胎脂還沒來得及擦洗,頭發稀疏,五官也比一般孩子模糊。
徐氏哭道:“估計很難養活了!”</p>